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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itchcock (雨燕子), 信区: Green
标  题: 西方军事史--罗斯巴赫会战和吕岑会战(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8月25日11:34:48 星期五), 站内信件

    一旦决定之后,对包尔色特的建议根本未作执行的准备。直到11月5日,当有些
联军的部队已经出外搜劫之后,苏贝斯才从希尔德堡豪森方面获得如下通讯:“对
敌军的攻击已经不能再浪费一分钟时间,他昨天的行动很明显表示他并不准备攻击
我们,而似乎是想切断我们与弗莱堡之间的交通线。所以我主张我们立即前进,占
领希芬罗达高地,并从那里攻击他。”直到这个时候,苏贝斯才开始准备。
    双方准备交战的战场是一个宽广开阔的平原,缺少树木,罗斯巴赫村位于一个
低缓的小丘上,从那里可以清楚地看见联军营地。在罗斯巴赫与梅尔斯堡之间,有
一条小溪流过,在溪流南面,就是雅努斯和包岑两个小山。卡莱在《菲特烈的历史》
中形容道:“这种松软的沙泥只有拉车的马可以感觉到,而走路的人则感觉不到,
因为他们很少见到如此平坦的山地。”平原的南面是萨尔河,在数英里外有威森菲
尔斯小村,位于罗斯巴赫的东南方。收到希尔德堡豪森的通讯后,苏贝斯就派了部
分法国骑兵,由圣戈曼伯爵率领,前进到罗斯巴赫以西三英里处的格罗斯特去监视
敌营,并且保护法军的左翼。苏贝斯命令他的部队在上午十一时拆营,成三个纵队
前进。前卫是奥地利和帝国骑兵,中央为法国和帝国的步兵,后卫为法国骑兵。在
佩特斯塔德,前卫暂停下来与法国骑兵会合,在举行了一次将领会议之后又继续前
进,并向莱因哈特斯韦本的方向作了一个左向的旋转。他们的行动异常迟缓,军乐
悠扬,旌旗招展,仿佛胜利游行一样。
    菲特烈一直严密监视着敌军的运动。他在位于罗斯巴赫的高屋顶上派了一位军
官----高德上尉,并且派出许多巡逻队,有些一直深入到了法军所放弃旧营地之内,
并从农民的口中获悉苏贝斯已经选择通过威森菲尔斯道路,但是他却无法判断敌军
的正确方向:(一)可能向弗莱堡前进,因为他们缺乏补给;(二)可能向威森菲
尔斯前进,但又似乎不像,因为那里的桥梁还未修复;(三)可能向梅尔斯堡前进,
以切断菲特烈在萨尔河上的交通线。两点钟左右,正当国王用膳的时候,高德冲进
房间,报告说敌人已经到达佩特斯塔德,并正向普军的左翼旋转。菲特烈亲自爬上
屋顶,看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敌人是想从侧面和后方来攻击他,并驱使他离开自己
的交通线。下午两点三十分,他下达了命令,这个命令的执行是那样迅速,所以有
一位法国军官形容说:“好像是在歌剧中变换布景一样。”
    到下午三时,营帐都已拆卸装车,部队纷纷开动。当此之时,三十三岁的塞德
里兹将军,率领三十八个中队的骑兵,首先疾驰而去。他前进到罗斯巴赫溪流上,
除右翼方面留有少数骑哨外,其余毫无掩护地直取雅努斯和包岑两个小丘,紧跟其
后的就是步兵和十八门重炮;菲特烈命令将重炮阵地放在雅努斯山上,右方为步兵,
而左侧是塞德里兹的骑兵。在罗斯巴赫留下了七个中队以监视圣戈曼。
    尽管运动如此迅速,但苏贝斯却产生了一种相反的错觉,似乎普军是在全面退
却。所以他命令他的前卫赶紧向雅努斯山前进,他如此匆忙地下达了命令,因此对
于如何部署兵力竟完全没有指示,也没有命令战斗人员留下他们的包裹和营具。这
些步兵以三个绵长的纵队前进,领先的是法国的皮德蒙和梅里两个团。在右纵队的
前面和侧翼是两个团的奥地利装甲骑兵和帝国骑兵;预备队为十个中队的法国骑兵,
另有十二个中队保护左翼。对于地形完全没有进行侦察,也没有前卫,全军完全是
在盲目前进。
    现在战术情况又发生了变化:苏贝斯和希尔德堡豪森是想迂回菲特烈的斜形攻
击队形。他们的理由是:既然我们在数量上占了优势,而他也已经丧失了主动,现
在我们所要做就是绕过他的左翼攻击他,于是胜利就属于我们了。可是实际情形却
完全不同。到下午三点三十分,他们就正好暴露出一个侧翼----前进纵队的头部--
--让菲特烈加以攻击----因为这时他的位置恰好适合这种进攻。使联军的情形更糟
糕的是到了这时,他们还是认为普军处于全面撤退之中,所以苏贝斯又把布罗格利
所率领的骑兵预备队也放到前面,从而使普军的攻击目标更加明显。
    此时,塞德里兹率领着他的四千名骑兵,正在包岑山地后面监视着联军纵队缓
缓地接近。当他们靠近之后,他不等命令就率领部下冲上前去。几分钟后,他把自
己的烟斗在空中摇了一下,这是发动攻击的讯号。据当时参战的法国骑兵军官卡斯
提斯记载说:
    “我们还来不及布列成阵形,普军的全体骑兵就冲上来了,仿佛一堵坚硬的墙
壁,以极高速度推进。他们的右翼攻击奥地利骑兵,这时在纵队中能够立即应战的
人员还不到三四个中队。他们的左翼则向我们(法军)进攻。”好比一把锋快的钢
刀,普国骑兵在这一大堆尚未展开的敌军中来往冲突了四次,驱逐敌人向弗莱堡溃
退。最后,塞德里兹收回了他的部下,在塔格维本的谷地中休整。
    当战斗正在进行的时候,雅努斯山上的炮兵也同时向溃逃中的联军步兵开火,
在这个强大火力的掩护下,普鲁士的亨利亲王率领七个步兵营快步前进,攻击领先
的敌军以支援骑兵。他这个攻击是具有决定性的,正如一位沃尔腾堡的龙骑兵所说
的那样:“那些炮火使我们整行地被撕裂,普鲁士的火枪兵成了可怕的刽子手。”
    联军步兵被逐回后,前后挤成一团,于是塞德里兹又抓住这个机会,再度从后
方打击他们,迫使他们落荒而逃。至于普鲁士炮兵,狄克尔在《七年战争》一书中
有如下评论:“我们可以有把握地这样说,这一天的成功是属于炮兵的。如果他们
也像在科灵会战时那样消极无所事事,那么敌军可能已经展开前进了,他们的失败
也就不会如此彻底,而骑兵的成功也就不会那样卓绝。”
    到下午四点三十分,会战的胜负已经完全决定了。
    菲特烈的右翼在伦德斯塔特,左翼在莱因哈特斯韦本,在火炮掩护之下全面向
崩溃中的敌军攻击。联军的退却变成了溃败。圣戈曼说:“在周围四十英里之内,
到处都是我们的士兵,他们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事实上,在整个战役中,法军
的纪律都非常恶劣。虽然普军并未追击,原因是由于黑夜已经降临,而菲特烈又急
于赶回西里西亚,但由于纪律废弛,却使他们自己变成了乌合之众和惊弓之鸟。
    普军损失为死165人,伤376人。联军方面为死伤3,000人,被俘5,000人,其中
包括8位将军和300名军官。另有火炮67门、7面国旗、十五面军旗和许多行李。从政
治上来说,很少有其他会战能比这一战具有更重要的意义。差不多一百多年以来,
自从红衣大主教黎塞留带着法国加入三十年战争之后,向东对日尔曼扩张一直都是
法国人的目标。巴拉廷曾经累次遭到入侵和蹂躏,可是正好比凤凰从自己的灰烬再
生一样,日尔曼的民族精神兴起了,而罗斯巴赫战场上的菲特烈则是他们的代表人
物。虽然欧洲人不能预测罗斯巴赫一战对未来的影响,可是整个欧洲却突然认识到
法国陆军已经腐败透顶,它那不可击败的神话已经破产。坦波霍夫将军在他的《七
年战争史》中说:“在整个战争历史中,没有一个会战可以像罗斯巴赫会战这样产
生特殊强烈的印象。无论敌友,无不耻笑联军的将领。当苏贝斯失败之后不久,路
易十五居然升他为法兰西元帅,于是大家就笑得更起劲了。”
    英国人听到菲特烈胜利的消息之后,到处都放焰火表示庆祝。英国国会在1757
年,只是很勉强地通过给与菲特烈164,000镑的军事援助;而到1758年,却自动增加
到1,200,000镑。从金额的增加上即可以反映出英国人的思想。虽则如此,这个会战
的成果却极为有限,因为苏贝斯和希尔德堡豪森的溃败,只不过表示菲特烈的工作
刚刚完成了一半,而西里西亚的情况仍然危险到了极点。
    为了整补部队,菲特烈停留了一个星期;11月13日,菲特烈率领13,000人从莱
比锡出发,于11月28日到达了170英里以外的帕赫维兹。此时,施维德-尼兹要塞已
于11月14日向奥军投降。贝文则于11月22月在布雷斯瑙被击败,并已放弃该城。在
帕赫维兹,菲特烈命令杰森将军去指挥贝文的败军,并命令他们于12月3日集中在该
城。同一天,菲特烈前进到纽马克特,用一个轻骑兵的突袭将它占领了。在纽马克
特,他获得确实的情报,知道查理亲王和道恩元帅都已离开他们在洛赫的营地,并
且进到了利萨,其右翼靠着尼配恩村,左翼则在萨格舒茨村。菲特烈的迅速前进使
他们大吃一惊,因为他们以为他在罗斯巴赫之战以后一定会宿营过冬。
    12月4日,查理和道恩把重炮留在布雷斯瑙,匆匆渡过施维德尼兹河,在该河以
西占领阵地。全军共有84个营,144个中队和210门火炮,总人数在六万到八万之间,
分成两个部分:右翼由罗切斯率领,得到尼配恩泥沼的掩护;中央位置在吕岑,左
翼由纳达斯特指挥,位于萨格舒茨后方,战线向后绵延,并有鹿角保护。右翼骑兵
位于古克维兹,左翼骑兵则在吕岑。单以防御而论,这个阵地是很坚固的,不过却
太长了一点,两个侧翼之间的距离达五英里半。面对着这样一个巨大的阵容,菲特
烈只集中了36,000人,其中24,000人为步兵,共分四十八个营;另有12,000名骑兵,
分为128个中队。他一共有火炮167门,其中重炮61门,还有十门是超级重炮。战场
是一个开阔的平原,菲特烈曾在此地进行过演习,所以对于地形早有充份认识。
    12月5日上午五时,普军从纽马克特前进,菲特烈一马当先。在行进到距吕岑一
半距离时,他命令全军暂停,把他的将领们召集到一棵桦树下,对他们作了如下训
示:“如果我让奥地利人占领了西里西亚,那么我将一无是处。现在我要告诉你们,
我决定违背一切战术规律,向查理亲王发动进攻,尽管他的兵力差不多要比我们强
三倍。我必须冒险采取这个步骤,否则一切都完了;而且我们必须击败敌军,否则
就全部死在他们炮火之下。这是我的想法,这也是我的做法。现在大家回去,把我
所说的话向各团转达。”
    菲特烈计划向前直进,达到布雷斯瑙道路,在奥军的右翼方面作佯攻,然后利
用敌人阵地过分延伸的弱点,横越过其正面前进,打击联军左翼,将他们赶离交通
线。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决定把全军都放在帝国军的左翼,用他的右翼进行最
有力的打击,而将左翼缩回。有了这种预防措施,就不会重犯布拉格会战中的错误,
也不会像在科林会战中那样遭受重大损失。
    在部队休息完毕之后,菲特烈命令继续前进,直抵波尼村。前卫共为十个营和
六十个中队----菲特烈亲自领先----主力分为四个纵队在后跟进,各团的军乐队一
路吹奏。军人们开始高唱军歌,歌词如下:
    我要尽忠职守,
    我的地位是您赐与,
    我要快乐而勇敢的工作,
    我这样工作,一定能成功!
    有一位军官问国王是否应命令他们停止唱歌。菲特烈回答说:“绝对不必,有
这样的部下,上帝在今天一定会赐给我胜利的。”
    在波尼与敌军发生了接触。天刚拂晓,地面上还罩着一层薄雾,透过雾幕可以
看见一长线的骑兵横越着大路展开,左端消逝在雾中,已不可见。最初他们以为是
奥军的右翼,但是为了更有把握起见,普军同时从正面和侧翼发起冲锋,才发现那
是罗斯提兹将军率领的五个团----它立即被击溃,有八百人被俘,包括身负重伤的
罗斯提兹将军本人在内。接着又暂停了一下,不久晓雾全部消除,于是看见整个奥
军战线,从尼配恩一直延伸到萨格舒茨,看得是那样清楚,几乎连人数都可以数得
出来。
    波尼村的丧失对于奥军的最后失利是一个重要因素,因为菲特烈从那里可以望
见联军的全部部署,而这个高起的地形却使奥军看不见普军主力正分为四个纵队向
该村前进。在他们行将到达之际,菲特烈派出前卫中的骑兵去追击罗斯提兹的残部,
也就是说向奥军的右翼逼近,这一方面是由罗切斯伯爵指挥的,他看到普军接近,
以为这就是主力的攻击,于是立即要求道恩元帅给以紧急增援。于是道恩将他的骑
兵预备队和左翼骑兵的一部分送往这一面。这时,普鲁士军主力的四个纵队合并成
为两个纵队,到达波尼之后,就在高地掩蔽之下,向右作了一个旋转,然后向南面
前进。坦波霍夫这样说:“不可能看到比这更美丽的景象:各纵队前锋彼此平行,
相互间的距离又如此一致,仿佛阅兵一样,只要一声口令就可以变成横队。”
    行军序列如下:右翼在前,杰森率领四十三个中队,莫里斯亲王率领六个营,
前卫为威德将军率领的三个营。左翼在后,由雷佐将军率领,包括其余的步兵,侧
卫为德雷森将军所率领的四十个中队。每一支骑兵各有十个中队的轻骑兵提供支援。
后卫由沃尔腾堡的尤金亲王率领,包括二十五个中队。
    由于菲特烈的部队突然失踪,站在弗贝尔维兹的磨坊上的查理亲王和道恩元帅,
就以为敌军全面退却了。道恩说:“普军已经走了,不必干扰他们!”可是正午不
久之后,又看到普军的先头部队在洛勃迪兹与萨格舒茨之间出现了,从那里他们威
胁到奥军已经减弱的左翼。
    突然面对着拥有压倒优势的敌军,纳达斯特立即向查理紧急求援。不过已经太
迟了,大约在下午一时,威德在六门火炮支援之下,由莫里斯追随在后,开始突击
萨格舒茨的防线。同时,纳达斯特也向杰森的先头骑兵中队冲锋,把他们向南面驱
赶,一直追击到六个支援营的附近,他们的火力阻止了奥军骑兵,于是杰森脱离了
险境,扭转头又向纳达斯特冲锋,把他逐入拉德勒森林。
    到一点三十分,纳达斯特的这一翼已被击溃,在萨格舒茨与吕岑之间的战场上,
遍野都是逃兵,而普鲁士的轻骑兵则在后面追击,再后即为成双线前进的步兵。右
面为威德,中央为莫里斯,左面为雷佐,全部都有重炮兵的支援,用纵射打击飞逃
中的奥军。
    当普军前进时,查理才知道已经受到突然打击,匆忙召回去增援罗切斯的骑兵,
在等候他们的同时将步兵分别投入战斗。虽然吕岑的防御很弱,但奥军却决定在那
里坚守,利格尼亲王是当时奥军中的一位上尉,对此有很生动的记载:
    “我们拚命逃跑。我们的中校几乎最先被击倒。接着我们丧失了少校,最后军
官只剩下三个人。混乱之中,我只好暂代指挥官,把所有人员集中起来,最多不超
过二百人。我们退到风磨所在的高地上。”
    吕岑镇中的拥挤情形,和布伦海姆的情形一样糟糕,因为部队实在塞得太多,
纵深从三十列到一百列。虽然如此,但是据坦波霍夫的记载:“激烈的战斗还是继
续不停,敌人在失望之余困兽犹斗,一营又一营的兵力开上去,都不能成功。于是
国王决定使用他的左翼。最后,这些近卫军在其资深的长官(现在为莫伦道夫将军)
率领下以无比的勇气向前推进,经过半小时的激战,终于迫使敌人放弃了的阵地。”
    现在的问题是怎样从村子里出来,因为奥军已经把一个炮兵连撤到北面的山岭
上,在他们的火力掩护下,步兵重新展开,正好与原有正面形成直角。菲特烈命令
他左翼剩余的兵力前进,但却被敌军炮火赶了回来,于是他在布特堡小山上设立了
炮兵阵地,包括超级重炮在内,将奥军扫退。圣保罗在回忆录说,会战获得胜利的
主要原因,就在于这个可怕的炮兵比普鲁士的步兵贡献更大。
    当奥军被扫退时,正是四点钟。到了薄暮时分,罗切斯已经把奥军的右翼骑兵,
集中在弗罗贝尔维兹,看见雷佐的步兵暂停不前,就向他的侧翼发动冲锋。对于罗
切斯而言,可说是不幸之至,因为在拉达克斯多夫村后,正好隐藏着德雷森的四十
个中队,这是他看不见的。突然之间,在布特堡炮兵阵地的火力掩护之下,他们冲
入开阔地,三十个中队从正面向罗切斯冲锋,贝茹斯的龙骑兵攻击他的侧翼,而普
特加梅的轻骑兵则迅速绕到他的后面。这是一个具有决定性的攻击,结果罗切斯被
杀,其部队被击溃。接着,德雷森向右旋转,从后方向奥军的步兵冲锋,而威德则
从吕岑附近,攻击敌军侧翼。夜幕将垂时,奥军已经全部崩溃,他们的退却演变成
了狂奔。
    菲特烈跟踪追击,一直挺进到利萨为止。他发现这个小镇挤满了溃兵,当他骑
马进入该镇时,遇见几个奥地利军官,手里拿着蜡烛,他下马对他们说:“晚安,
先生们,我敢说你们一定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我。我想在这里找个睡觉的地方。可
以吗?”
    12月6日,他命令休息一天,第二天前进到布雷斯瑙,并派杰森率领一半骑兵和
九个营的步兵及轻装部队,继续追击查理。他们一直追到12月9日,又俘获两千多人。
布雷斯瑙于12月19日投降,俘获守军17,000人和81门火炮。
    如同所有会战一样,对吕岑会战的损失估计有着各种不同说法。可能普军的全
部死伤数字一共是六千人,而奥军则为一万人,此外还有21,000人被俘,并损失了
火炮116门,军旗五十一面、车辆四千。依照菲特烈估计,在这个战役中,奥军的全
部损失为41,442人,依照坦波霍夫的估计,则为56,446人。不管哪个版本更准确,
但这种损失却是有毁灭性的。除了施维德-尼兹要塞以外,西里西亚全境都已收复;
而且普鲁士也一跃成为欧洲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对这个会战,坦波霍夫有如下评论:
    “无论是在执行或后果方面,要想找出一个可与吕岑会战相比拟的例子,那么
在古代史中勉强可以找到一个,而在近代史中却可说是绝无仅有。它在军事科学中
开创了一个新纪元,菲特烈独创的战争体系,无论在理论或实践方面,都有上佳的
表现。”
    拿破仑也说:“吕岑会战,在运动、机动和决断三方面都是杰作。单靠这一个
会战,就足以让菲特烈永垂不朽,并可被列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名将之一。他在战役
中所作的一切调动,都是合乎战争原则的。他没有当着敌军的正面侧进,因而他的
纵队是敌人看不见的。在波尼战斗发生之后,奥地利人就认为他一定会攻击前面的
高地,可是当他们坐待之际,他却在高地和雾幕掩蔽之下,以前卫作佯攻,而将主
力继续前进去攻击敌军的左翼。”
    对于本章所讨论的两个会战,如果能够加以比较,则似乎颇有趣味,因为它们
都是斜形攻击队形的代表,但一个是最坏的,另一个却是最好的。在罗斯巴赫会战
中,真是毫无战术可言,联军的指挥官根本没有计划。他们如能坚守萨尔河一线并
继续采取守势,那么菲特烈就会不战而败;可是他们却偏偏放弃防守,使敌人获得
交战的机会,这正好满足了菲特烈的愿望。他们对于这种运动完全是外行,好比对
一个并不了解的体系死搬硬套一样,他们在敌人完全可以看见的情况之下前进,越
过敌人的侧翼,并且也没有前卫。步骑炮三个兵种之间,根本没有合作可言,而且
圣戈曼也始终没有尝试去发现敌人在干什么。在吕岑一战中,菲特烈是运动、集中、
破袭,然后打击。三种兵种的部署和合作可以说是尽善尽美。不过更重要的是,他
的部下对他的将才具有深刻的信心,这是使菲特烈获胜的主要原因。
    虽然在这个卓越的胜利之后战争继续拖延了五年之久,在这段时间里,菲特烈
也曾经遭受了很大的挫折,不过从整个七年战争来看,菲特烈个人总算是成功的,
奠定了他作为古今伟大名将之一的身份。1758年8月25日,他在佐恩多夫击败了俄军,
但是10月14日,他在赫克尔希遭到奥军的破袭,失败了一次,虽然如此,他还是把
他们逐出了萨克森和西里西亚。第二年8月12日,他在库恩斯多夫为俄军所惨败,柏
林也被俄军占领,不过他还是击退了敌人。但他的精神却是永不言败的,1760年8月
16日和11月3日,他在利格尼兹和托尔高,又连续击败了奥军。(注:要想在这些会
战中评论菲特烈的指挥艺术,必须注意到他在数量上总是远比对方居于劣势。在佐
恩多夫他以36,000人对52,000人;在赫克尔希,以37,000人对90,000人;在库恩斯
多夫,以26,000人对70,000人;在利格尼兹,以三万人对九万人;在托尔高,以44,
000人对65,000人。”
    1761年,恶运再次降临,到1762年,英国人背弃了他,与法国人缔结了一个单
独的和约。这种背信弃义的做法,使十三年之后,当美洲殖民地反叛时,英国人在
欧洲竟找不到一个同盟国。这件事本身固然可以算是战争的重大后果之一,但却不
能把帐记在菲特烈头上。
    无论如何,罗斯巴赫和吕岑这两大会战,不仅拯救了普鲁士,使其免于亡国,
而且他们的记忆从此支配了日尔曼的历史,再透过历史支配了日尔曼人的心灵。这
两个会战产生了民族的团结力和优越感,使日尔曼人民能够渡过拿破仑战争的难关,
并且从这里,一步一步,形成了一个统一的德国,终于代替法国成为欧洲的第一强
国。这样也就结束了六百年来英法争霸的局面,而使世界历史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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