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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razy (雪山), 信区: Green
标  题: 俄罗斯流血的伤口(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3月31日01:24:56 星期六), 站内信件


    山重水复
    但是和平降临了吗?持续４年的冲突就此结束了吗?没有人敢下这个断语。因为俄
车之间的协议也不止一次，但每一次都未得到遵守。谁又能保证这个停火协议一定会
得到遵守? 事实上停火协议墨迹未干，车臣境内已经发生了多起冲突。６月１日协议
开始生效，但随即联邦军队与反政府武装就在车臣西南部发生激烈冲突。俄联邦总统
新闻秘书梅德韦杰夫说，向联邦军队开火的是车臣反政府武装中的顽固分子，他们不
受停火协议的保护，在遭到进攻时，俄联邦军队完全有权自卫。俄联邦驻车臣部队司
令季霍米罗夫表示，俄军将坚决消灭那些不希望和平的非法武装分子。车臣非法武装
的发言人乌杜戈夫则称，是俄联邦首先动用武装直升机向西南部的车臣武装力量发射
火箭，这才导致了冲突。双方各执一词。车臣反政府武装声称，争取车臣摆脱俄罗斯
而独立的反叛分子只有在“和平协议得到真正的实施之后”才准备解散，而俄联邦则
认为，车臣反政府武装没有履行停火协议中的任何一条。爆发大规模的冲突只是个时
间问题。
    实际上，冲突的根源还在协议本身。俄罗斯联邦要求车臣留在联邦范围内，享有
“有限的主权”，但车臣要求的是“独立”，建立自己的民族国家。这两个要求之间
距离很大，很难调和。再者，车臣反政府武装内部四分五裂，缺乏一个有权威的领袖
人物。以扬达尔比耶夫一介书生，虽有车臣“精神领袖”之名义，而无统率各地“诸
侯”之实权。在这种情况下，由他代表车臣签署的停火协议，能否被其他各派接受，
就不得不打上一个问号。格拉乔夫就认为，扬达尔比耶夫不具备控制全局的能力，没
有能力承担车臣实现和平的大任。在这种情况下，停火协议遭到破坏是不难想象的。
    ７月１０日，俄联邦军队开始对格罗兹尼西南３５公里处的格黑村等１０个目标
进行了猛烈的炮击。由于炮击事出突然，居民来不及疏散，村民伤亡惨重，格黑村也
被夷为平地。１１日上午，俄军一辆装甲车压上了反坦克地雷，联邦驻北高加索内务
部队副司令尼古拉斯上将当场身亡。这是车臣危机爆发后俄军在车臣阵亡的军衔最高
的军官。车臣战事击碎了人们对和平的梦想。
    ８月６日上午，数百名车臣反政府武装分子在战地司令巴萨耶夫的率领下，神不
知、鬼不觉地摸进了格罗兹尼市中心，向格市的机要部门如政府大楼、火车站、银行
发起了进攻。城外，千余名反政府武装分子则加紧攻城，形成内外夹击之势。由于事
发突然，俄联邦军队措手不及。经过两天激战，车臣反政府武装占了上风，７０００
名俄军士兵被包围，而城外增援的俄军也被挡住，不能前进半步。从６日开始，车臣
反政府武装还向车臣第二大城市古杰尔梅斯和格罗兹尼市以东１５公里处的阿尔贡市
发动猛攻。俄军四处救火，显得极为被动。格罗兹尼市的局势一度失控，一些被围困
在地下室的新闻记者联名致电叶利钦，要求援救。
    ７日，从突然袭击中逐渐清醒过来的俄军调动了装甲部队，在直升机的掩护下，
冲破重围，打进市中心，直升机和强击机对车臣非法武装的据点实施了空中打击。交
战中，双方都有较大伤亡。俄军伤亡上千，反政府武装的伤亡数也达６００。反政府
武装分子的手段残酷，令人发指。不仅俄军遭到他们的残杀，平民百姓也不能幸免。
仅９日一天，在市区的一座医院附近就发现７个被砍下的俄联邦军人的头颅，在一个
广场也发现了一些平民的头颅。
    车臣事件震撼了整个俄国。叶利钦总统９日发表声明，说车臣反政府武装的大规
模军事挑衅行动“不仅属于俄罗斯的内部事务，也是对国际社会的直接挑战”，对车
臣反政府武装的恐怖主义行动，必须予以坚决镇压和彻底粉碎。此外，叶利钦还严厉
批评了有关人士。他对数百名反政府武装分子能大摇大摆地进入市中心集结起来，并
向政府军开火一事特别恼火。他撤销了车臣特别事务代表洛博夫的职务，由俄联邦安
全秘书、总统国家安全助理列别德取而代之，责成切尔诺梅尔金总理和俄检察长对俄
军在车臣受挫的直接责任人进行刑事调查。１０日，在俄联邦国家杜马讨论总理人选
的非常会议上，国家杜马代表起立为在格罗兹尼死去的俄军士兵和普通百姓默哀。总
理人选刚刚通过，国家杜马代表就要求国防部长和内务部长汇报车臣局势，并就车臣
局势通过一项决议，要求叶利钦总统发布命令在车臣境内实行紧急状态。８月１１日，
解决车臣问题国家委员会遵照总统指示开会讨论格罗兹尼问题，切尔诺梅尔金强调必
须采取激进手段，加强在车臣的武装力量。
    叶利钦总统是在８月９日宣誓就职的。车臣反政府武装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发动
大规模的武装进攻? 很明显，他们想给叶利钦一个下马威，让他在世人面前出出丑，
同时，也是显示一下车臣反政府武装的实力，打击车臣内部主和派的势力。车臣反政
府武装的发言人称，他们之所以进攻格罗兹尼，就是要证明“我们不是一个分裂的群
体，而是一个具有统一指挥和战略的组织，能够迫使俄罗斯妥协，推翻扎夫加耶夫政
府”。原先被人们看作是主和派的马斯哈多夫也在“莫斯科之声”电台发表讲话，说
他和扬达尔比耶夫都“直接参与了格罗兹尼这次行动”，其目的就是向世人表示“车
臣战争远未结束”。人们不得不怀疑车臣反政府武装的和谈诚意了。
    柳暗花明
    ８月１１日，格罗兹尼的战斗仍在进行，但刚上任的总统车臣事务特别代表列别
德却孤身出征车臣。
    列别德是俄罗斯政坛新近冲出的一匹黑马。作为叶利钦的竞争对手，车臣一直是
他的瞄准目标之一。在总统初选时，他曾多次批评叶利钦的车臣政策，说车臣战争是
“无法打赢的、毫无意义的”。他还口出大言，说他本人有足够的能力来解决车臣问
题。他的主张在俄罗斯得到相当部分人的赞同。为了争夺选票，叶利钦将列别德引入
自己的麾下。在这次格罗兹尼激战后，更是将他任命为车臣特别事务代表，让他全权
处理车臣事务。叶利钦此举可以说是将了列别德一军。你列别德不是口气很大吗? 那
就让你来试试吧，看看是不是那么好办的。列别德对叶利钦的用心自然一清二楚。现
在他是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处理车臣问题责无旁贷。且他得到这个职位并非因为
他功勋卓著，而是占了是叶利钦竞争对手的光，不服气者大有人在。因此，他也需要
建功立业，来证明自己。因此，他一走马上任，就出访车臣。１１日深夜，他与车臣
反政府武装参谋长马斯哈多夫在车臣南部村庄新阿塔希就紧急停火和解决车臣问题进
行了磋商，就交战双方隔离达成共识。然后，他又会见了巴萨耶夫的弟弟希尔瓦尼，
并走访了联邦军队据点和许多居民点。１２日下午，他又马不停蹄，赶回莫斯科向叶
利钦汇报会谈情况。他说，会谈是在不带有任何先决条件的情况下进行的，车臣方面
同意在作为俄联邦一个组成部分的前提下讨论车臣的政治地位问题，并认为列别德的
新方案是“全新的”，列别德和马斯哈多夫之间有 95%的“共同语言”，扬达尔比耶
夫也对会谈这一事实表示赞赏，而且对会谈的结果也表示满意。在听完列别德的汇报
后，叶利钦总体上也表示支持。
    在记者招待会上，列别德向记者介绍了他的新方案。他说，车臣在俄罗斯版图内
将享有与鞑靼斯坦共和国相似的地位。他认为，俄联邦驻车臣部队士气不高，一脸疲
倦。应当从车臣撤出联邦军队，不要让士兵当炮灰。他还建议成立一个高效的国家管
理体系，权力集中到安全会议，以解决车臣危机。他认为，实现和平的前提是不在车
臣实施紧急状态。列别德认为，根据他的和平计划，８月１３日晨，格罗兹尼的战斗
即可平息，７天内车臣的一切军事行动将会停止，联邦军队将从车臣撤出。
    对列别德的新方案，莫斯科的人们多持怀疑态度。停火协议已经不止一个，列别
德怎能保证自己的方案是最后一个停火方案? 再说，８月１３日格罗兹尼的战斗并没
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分歧最大的还数是否在车臣实施紧急状态的建议。国家杜马已
经建议总统在车臣实施紧急状态。国家杜马第一副主席、“我们的家园——俄罗斯”
议员团负责人绍欣认为，如果联邦军队撤出车臣，中央与车臣签订分权条约，那么车
臣共和国的元首将是现今的恐怖分子，他们绝不可能服从中央的命令。《消息报》也
在头版头条提出疑问：“列别德与马斯哈多夫的夜间会见是否会使车臣的战争停下来?”
    最大的分歧还是在俄联邦政府内部。车臣战争已经进行了近２０个月，俄罗斯一
直希望以武力手段解决车臣危机，但事实证明，车臣是一个泥潭，俄军想体面地结束
车臣战事，难度甚大。正是在骑虎难下的背景下，叶利钦才尝试用和谈的手段解决车
臣危机。列别德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走马上任，这就注定他要另起炉灶。列别德的做法
不可能不遭到主战派的反对。实际上，俄罗斯军方一直对和平解决车臣危机有不同意
见，他们并不相信车臣反政府武装会放下武器。
    军方内部的意见也不能统一。俄罗斯武装力量有两大系统，一是由国防部领导的
正规军事力量，另一方面是由内务部统辖的内务部队。车臣战事一开始，叶利钦就指
定由内务部负责，联邦军队只是一个配角。车臣战事久拖不决，军事行动一再受挫，
使内务部成为人们批评的焦点。国防部对大权旁落也极为不满，因而乐得在一旁看内
务部的笑话。这在罗季奥诺夫执掌国防部后更为明显。罗季奥诺夫是列别德的密友，
两人在政治观点上有很多一致之处，因而很自然地站在列别德一边。联邦军队驻车臣
前线指挥官又是另一种态度。因为战争是他们在打，打败了是他们丢脸，因而，作为
一个军人，他们极不情愿灰溜溜地离开车臣，而希望在战场上决胜负。因此，他们反
对列别德的方案。在这种错综复杂的背景下，列别德的主张能否行得通，实在让人放
心不下。难怪《独立报》在列别德介绍了他的和平计划后写道：“只有在莫斯科的‘
和平党’战胜‘战争党’，车臣才能得到和平。”
    ８月１６日，列别德二访车臣，并与马斯哈多夫达成停火协议，同意于１７日正
式停火，车臣地位问题留待以后再议。马斯哈多夫对记者说：“在车臣将不会再有阴
谋、军队调动和枪击。”但列别德随即发表了措辞强硬的讲话。他认为内务部长库利
科夫应对８月６日格罗兹尼事件负责。他还说，哪些人应对８月６日的事件负责，他
心里清清楚楚，但暂时还不想将这些人的姓名公布于众。他建议叶利钦总统解除库利
科夫的职务，在列别德和库利科夫之间只能选择一个。列别德的这番讲话在莫斯科引
起轩然大波。因为库利科夫是刚刚入阁的叶利钦的心腹，列别德此时向库利科夫叫阵
无疑是向叶利钦的权威挑战。因此，切尔诺梅尔金当即表示，按照俄罗斯宪法，对强
力部门领导人的工作进行评价是总统的事。言下之意是，还轮不到你列别德来说三道
四。接着当事人库利科夫又出面反击。他说，格罗兹尼事件不应由内务部或其他权力
部门负责。事件本身表明，政府在解决车臣问题上具有“软弱性”。他主张，应该在
车臣实施紧急状态，增派兵力，收复失地，彻底粉碎反政府武装的进攻。针对列别德
咄咄逼人的攻势，库利科夫也不甘示弱，他以退为进，向叶利钦提出了辞呈，被叶利
钦拒绝。１７日，内务部召开会议，库利科夫邀请列别德参加，但列别德置之不理，
库利科夫表示遗憾，他认为，列别德最近刚刚接触车臣问题，也许还不了解全面情况，
并称对列别德向“包括总统在内的国家最高领导人发出最后通牒式的讲话”表示不解，
希望“个人野心不要成为解决车臣问题的障碍”。
    莫斯科内部的斗争未分胜负，车臣前线的局势风云突变。列别德的副手正在与马
斯哈多夫谈判，俄联邦军队的武装直升机却在格罗兹尼上空散发印有联邦驻车臣武装
力量代理司令普利科夫斯基的“最后通牒”，要求格罗兹尼市民在４８小时内离开格
市，此后联邦军队将采取大规模军事行动，把非法武装赶出格罗兹尼。普利科夫斯基
称，此举是为了执行叶利钦总统的命令，将格罗兹尼的局势恢复到８月６日之前的状
态。普利科夫斯基称：“限期到了之后，我保留我使用一切可动用的力量和手段的权
利，包括使用轰炸机、对地攻击机、多管火箭炮和大炮进攻游击队的阵地”。最后通
牒发出后，车臣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数以万计的格罗兹尼市民扶老携幼，离开家园。
马斯哈多夫立即下令封锁联邦军队的主要交通线。
    同日，切尔诺梅尔金和有关部门负责人开会讨论车臣局势，切尔诺梅尔金强调解
决车臣问题应“考虑俄联邦领土完整的原则，同时又不排除探索相互能接受的妥协方
案”。列别德反对最后通牒，并派自己的私人代表哈尔拉莫夫赶到车臣，连夜与马斯
哈多夫会谈，希望继续讨论和平解决车臣危机的方案。国防部长罗季奥诺夫发表声明，
批评普利科夫斯基“超越了自己的权限，犯了严重错误”。车臣共和国总统扎夫加耶
夫也反对最后通牒，因为格罗兹尼城内还有１０万居民，一旦轰炸，这些平民将难逃
厄运。国家杜马代表、前国防部副部长格罗莫夫甚至写信给叶利钦，建议从车臣撤出
全部联邦军队。但刚刚结束休假的季霍米罗夫却表示，要“采取坚决行动来对付占领
格罗兹尼的反对派”，反对撤销最后通牒。讨论乱成一锅粥。
    ２１日，列别德再赴车臣，召集军方领导人开会，宣布最后通牒无效，然后着手
与马斯哈多夫讨论和平解决车臣危机的方案。２１日夜，联邦军队暂停在格罗兹尼的
积极行动，反政府武装也降低了“军事积极性”，但射击并未停止，伤亡时有发生。
人们在等待列别德的最后谈判结果。
    ２２日晚上，经过８个小时的谈判，列别德与马斯哈多夫签署了关于冲突双方脱
离接触、撤离军队以及对格罗兹尼个别地区实施共同监督的协议。列别德保证，将不
对格罗兹尼实施空袭和炮击。马斯哈多夫也答应开放交通线，联邦军队可以向格罗兹
尼运送食品、药品，运出伤员。
    ８月２４日，车臣出现了近２０个月来最平静的一天。格罗兹尼没有枪声，没有
大炮，也没有硝烟。街上的行人明显地增多了，久经磨难的人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容。在车臣南部的旧阿塔吉村附近，竟然出现了政府军与反政府军联欢的场景。当反
政府武装的车队驶过旧阿塔吉村时，几百名高呼“真主伟大”的村民向他们致意，而
反政府武装则在走过政府军炮兵阵地时握紧拳头，作为回应。
    接下来是关于车臣政治地位问题的谈判，这是解决车臣危机所面临的最棘手的问
题。反政府武装５年多的斗争是为了获得一个独立的车臣，而叶利钦与车臣苦斗４年
也是为了维持一个统一的俄罗斯，双方的目标是互不相容的。但是，经过２０个月的
武装斗争，双方都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解决不能一蹴而就，而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反
政府武装通过战争了解到，要想从强大的俄罗斯独立出去，武装斗争不是一个好办法，
而俄联邦也意识到，飞机、大炮并不能压服倔强的车臣人，还是谈判能解决问题。在
这种情况下，双方都作出了一定让步。反政府武装表示，独立问题可以暂时搁置，只
要俄联邦同意撤军、停战，双方就有谈判的基础，而以列别德为首的主和派也认为，
车臣政治地位问题目前无法解决，可以先挂起来。这样，双方就有了共同点，谈判获
得了突破。８月３１日，列别德与马斯哈多夫在塔吉斯坦共和国哈萨尤尔特市签署了
关于确定俄罗斯联邦和车臣共和国相互关系基础原则的联合声明。根据联合声明，双
方同意无条件地停止使用武力和以武力相威胁，并以此为谈判和政治解决车臣冲突的
基础，关于车臣的地位问题推迟５年，即至２００１年１２月３１日前解决。今年10
月１日将成立由俄联邦和车臣共和国国家政权机构的代表组成的联合委员会，监督执
行俄联邦总统有关命令，制定关于撤军、打击犯罪和恐怖活动，以及恢复车臣社会和
经济生活等方面的建议。列别德在联合声明签字后说，这一文件为俄联邦中央和车臣
的政治关系确定了基本原则，联合声明的签订表明车臣的战争已经结束。马斯哈多夫
也说，在车臣地区将不再有俄罗斯士兵阵亡。
    联合声明在俄罗斯引起了不同的反应。叶利钦认为，他大致同意车臣和平计划，
但对有关问题需作进一步的评估，因为列别德的方案对不久前切尔诺梅尔金总理主持
召开的一次会议上讨论过的文本作了一定的修改。切尔诺梅尔金则认为，列别德坚持
了联邦领导解决车臣危机的基本方向。但俄联邦政府内部的主战派仍然反对与车臣反
政府武装搞妥协，主张通过武力解决问题，有人甚至指责列别德与马斯哈多夫的谈判
是策划“政治罪恶”，担心车臣会彻底从俄联邦独立出去，导致俄联邦其他民族共和
国效仿，最终导致俄联邦解体。而以扎夫加耶夫为首的车臣共和国政府则认为列别德
是在车臣搞“第二次政变”，列别德在谈判时把车臣合法政府抛在一旁，承认车臣有
第三种政治势力的存在，这不能不威胁到车臣共和国合法政府的地位。列别德甚至要
求扎夫加耶夫主动辞职。车臣反政府武装内部对联合声明也有不同声音。以马斯哈多
夫为首的主和派与以巴萨耶夫为首的强硬派之间关系紧张，反政府武装“副总统”阿
布穆斯利莫夫认为，尽管车臣与俄联邦签署了联合声明，但车臣仍然是个独立的国家，
“协议中通篇未提车臣是俄罗斯的一部分，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变化，车臣依然是
独立的。”已有迹象表明，反政府武装的战地指挥官企图在一些地区单方面成立政权
机构。这些都对车臣的和平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
    但是，不管怎么说，俄罗斯与车臣之间的坚冰已经打破，再回到大规模战争状态
的可能性不大。需要做的是双方拿出勇气来，相互妥协，共同贯彻联合声明。只有这
样，车臣的和平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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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说:你看不见我眼中的泪,因为我在水中.
                   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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