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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aning (ghfdghf), 信区: Green
标题: 中国炮兵越南传奇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Feb 16 19:25:27 2004), 站内信件

安全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为了给敌人更加严厉的教训的惩罚，上级在有关部门决定对扣林山之敌进行一次"外科

手术"；清除掉这一赘附在我国境线上的恶性肿瘤。
　　于是，我野战部队奉命从内地日夜开赴麻栗坡，向扣林山地区秘密运动。当时间向19

81年5月7日6时30分逐渐逼进的时候，扣林山之敌彻底覆灭的命运已成为不可挽回的定局了

。当然，夺取扣林，绝非易事。这是敌军给予高度重视并苦心经营达两年之久的一个重要

战略据点。罗家坪大山之敌的彻底覆灭，S高地所遭受到的惨痛失败，使敌军对具在极高

军事价值的扣林山寄予了更大的期望。为了巩固扣林山地区，敌最高军事当局将其"王牌部

队"调遣到扣林山，妄图凭借扣林大山再振雄风。
　　敌军的"王牌部队"以扣林主峰为主要依托，在相连相邻的8个大小山峰上构筑了密密麻

麻的明碉暗堡，形成了"明暗结合、上下相通、内外相连、正侧交叉"的严密火力配系。在

阵地右侧配置了火力强大的各种曲射火炮。同时，在阵地前沿埋设了大量地雷。整个扣林

山，就象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恶虎，凶险地高卧在荒草怪石之中。能与这样强硬的敌手

作战，这是我军任何一支部队所追求所向往的美差。按说，扣林山位于某部防区之内，攻

占这座大山的任务非他们莫属，可是，这一光荣的任务并未"历史地"落到他们的头上。因

为他们的防线已经拉得够长，任务已经十分繁重了。
　　全部队的正规步兵连队，绝大多数分布在200多公里的防线上。东起者阴山脚下的八布

，西至海拨2000多米的母鸡坡，全都要靠他们去守卫、去防御，剩下为数不多的兵力，也

担负着随时向吃紧地区机动支援的任务。要吃掉扣林之敌，客观地说，从兵力及后勤保障

方面来看，尚有一定的困难和差距。
　　战斗毕竟是在某部防区之内进行的，鉴于整个行动的统一和协调，上级命令该部积极

配合兄弟部队完成好这次任务。全体官兵坚决执行了上级的指示，党委向边防一线守点连

队，尤其是扣林山侧冀安全。同时，炮兵部队丢下一切工作，迅速开往偏马、交趾城等地

，担负起炮击敌纵深火炮阵地、工事设施及可能由清水方向向扣林山进行增援之敌的任务

。一切行动都按照周密的部署紧张地进行着，当时针终于走到5月7日6点30分这一庄严而难

忘的时刻时，随着上级一声令下，夺取扣林山的隆隆炮声与广西前线部队夺取法卡山的炮

声几乎在同一时刻轰鸣震响。担任主攻任务的野战军F团官兵势若猛虎年向扣林，仅用36分

钟就拿下了扣林山主峰，接着迅速向其余8个山峰逐次进行攻击。长期苦心经营起来的主峰

阵地竟然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轻易失守，一支有着赫赫战功的"王牌部队"竟然惨几于被他

们讥讽为"娃娃兵"的中国军队手下。这使敌军的首脑们深感失望与震惊。为了向上司们有

所交待，他们向"王牌军队"下达了一连串的严厉命令，同时抽调周围驻军迅速向扣林山增

援，企图把这块饱受他们蹂躏的土地重新置于自己的铁蹄之下。
　　敌军纵深阵地上的各种火炮揭下了长期精心设计的伪装网，探出炮口，对扣林山及我

军各阵地开始了疯狂的报复。这些平时慑于我军强大炮火，一直不敢轻易暴露位轩的炮兵

阵地，如今，在上司的严令催促下，纷纷出洞了。他们把成吨的钢铁火药倾泻到我军阵地

上，对我军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尤其是对于刚刚占领了阵地，还来不及为自己修筑起任何

藏身之所的F团官兵来说，随时都处在危险之中，有的已造成了不小伤亡。
　　我强大的炮火又一次轰响声，并且以数倍乃至数十倍同样的"礼物"送还到敌军阵地上

，使作恶多端的敌军炮兵饱尝了苦头。在这一场炮战中，某部炮营指战员们一领风骚，出

尽风头"。
　　根据前线指挥部赋予的任务，某部炮营除留下部分炮兵配合兄弟部队炮兵对扣林山地

氏之敌进行炮击外，其余火炮全部集中于交趾城、天宝、猫猫跳及偏马一带，对那蕊、朗

守及老山地氏之敌进行火力压制，负责坚固视并随时准备冤屈击敌军。同时，严密封锁敌

军纵深通向扣林山地区的唯一交通要道--清水公路，防敌增援，确保扣林山侧冀安全。

　　5月8日上午，当整个扣林山阵地被我全部攻占，"久违"的领土重新回到祖国怀抱的时

候，经过一番调整和策划的敌军又开始了痪狂的报复。率先发难和充当急先锋的是部署在

那蕊地区的一个炮兵阵地。这是一群十分狡猾而凶残的家伙。6门火炮全是当年从美军手中

缴获的一O五榴弹炮，火力猛，发射速度快，杀伤力颇大。　　在我军夺取扣林山的整个战

斗过程中，它一直持着沉默，不致力声色地隐蔽在一片难于观察的地域内。如今，借着浓

雾的掩护，他们象复苏的毒蛇蠕动出洞察口，将一发发炮弹向我偏听偏马驻军营区及周围

阵地凶猛泻来。连队刚刚盖好的营房被击中，被炸塌；一发炮弹从炊事班的山墙上穿越而

过，在房中爆炸，满屋的家当当即毁个精光，仅一口行军锅上就被炸出了大大小小70多个

窟窿，一名盖房的民工被炸死；偏马寨不少群众的房屋子也毁于这无情的炮火之中……

　　炮营营长曹林笠心急如焚，命令在负责炮兵前观工作的一五二加农炮连连长孟志杰，

迅速查清敌炮兵阵地的确切位置，并组织炮火给予摧毁。孟志杰接到命令后，冒着危险带

领前观小组一直扒进到最前沿阵地，但因地势所限及浓雾弥漫，仍无法开清敌火炮阵地确

切位置。
　　在战场上，时间往往是以生合为代价来计算的。敌军这个炮兵阵地多存在一分钟，我

军的伤亡也会随之而增加。孟志杰焦虑异常,举目寻找更为有利的观察点突然,他眼睛一亮

,把目光投向了左后侧的某高地-----那里居高临下,方圆数十里尽收眼底,极有可能观察到

敌人的这一炮兵阵地!
没有丝毫的犹豫,孟志杰带领4名观察兵,立即向某高地顶峰攀去.
　　当他们一身汗水极度疲劳地登上顶峰时,一阵失望.亚热带季风气候所带来的充沛雨量

及适合的温度,为植物的生长提供了良好的条件，某阵地虽说几经战火洗礼,但茂密的植被

仍将高地盖得严严实实。要弄清敌阵地，只有爬到树梢上才有可能。但爬上树梢，则极有

可能成为相距不过数百米的敌军阵地上阻击手的"活靶子"，危险是巨大的。
　　为了尽早解除敌炮兵对我的威胁和杀伤。危险再大也得上！驻守在主阵地上的战友的

们给予全力支持和配合。他们将各种轻重火器架到前沿阵地，对当面敌军阵地及周围地区

进行严密监视，只要一有异常动静，就立即进行火力压制。
　　孟志杰找来一套迷彩服穿在身上，热心的步兵战友又他的衣服上披上伪装网，乍一看

，象一段饱风雨的树干。孟志杰选了一棵较高的大树，把身子昼隐蔽在树后一侧，迅速，

敏捷地一尺尺地向树梢移动。同时，昼稳住身体，以免树木发生较大的晃动，引起敌人的

警觉……。
　　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爬到了树梢上，他取出望远镜向那蕊方向逐片进行观察。当镜

头移到6800多米处一座小山附近时，孟志杰兴奋得几乎喊出了声。
　　那是一座极不显眼的小山包。一条河流从远方流到这座山包前，顺着山脚突然拐了一

个弯，抛留下一片河滩地。然后向远方流去。一切看来都十分平常。
　　然而借助高倍望远镜，孟志杰清楚地看到了稳藏在这一片平常景色中的秘密--
　　敌军6门美式一O五榴弹炮分成两组。摆成两个前三角阵型。一组隐藏在小山包后面，

一组则设置在那片河滩地上，伪状得极好。高火炮阵地左侧大约100公尺地方，隐隐露出一

个洞口。这是敌军炮兵的藏身之所。洞口附近，有一个弹药库。
　　每当有浓雾飘来，敌军就从洞内匆匆奔到阵地上，填弹操炮，紧张快速地向我境内进

行向射击；浓雾一散，敌军迅速收回洞内。他们正是凭着这种狡猾战术，依占有利地形，

借浓雾掩盖火炮发射时产生的烟火，使我炮兵观察所一直没有搞清他们的位置。
　　孟志杰滑下大树，从高地上火速返回观察所。与大家在图版上迅速标定好敌炮兵阵地

的方位，计算好射击诸元，向营部和前指及时作了报告。请求对敌进行射击。
　　上级很快批准了他们的请求。并批准他们用弹190发，敲掉这个目标。
　　孟志杰指挥一门火炮向敌军洞口到阵地一线逐次移动射击。当第四发炮弹落向敌阵地

时，敌军立即开始了还击。此时，我6门一五二加农炮一起急速射，敌炮兵阵地上传来一阵

爆炸，接着，敌人的火炮哑了。
　　炮兵们十分高兴，认为敌人就此完蛋了，不料，20又从这块阵地上向我飞来了炮弹。

战士们被激怒了，又一次对敌进行了猛烈的还击。一发发炮弹脱膛而出，覆盖了敌军整个

炮兵阵地。
　　两次炮击，共消耗炮弹112发。由于浓雾连天而起，战果一时无法核实，帮在给前指的

报告中含混地说道："对那蕊炮兵阵地进行了火力压制，炮弹基本覆盖目标。"
　　谁知，第二天一早，李清云副团长脸色铁青来到了前观，告诉孟志杰，前指来电查问

炮击民政部及战果，并追问指挥炮击的连队及指挥员。孟志杰心中忐忑不安，据实反映了

炮击时的民政部及暂时无法对战果核实的原因，并用党性保证"所言句句是实"
　　李清云仍就阴沉脸走了，孟志杰心中也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他知道，在战场上，任

何含有水分的报告均会受到严厉制裁。虽然他们只使用的112发炮弹，未超出上级规定的数

量，可是这100多发炮弹价值人民币数万元。
　　不能不明不白地扔在荒山上。如果是这样，作为这次炮击的主要指挥员，他将对这一

切后果承担全部责任。
　　就在孟志杰不安时，前指的通报下来了："据我方截敌军情报证实，敌那蕊炮兵阵地6

门火炮被摧毁5门，弹药库中弹爆炸，敌炮兵阵地连长在给上级的报告中称：监于我连装备

损失严重，人员伤亡过大，请求后撤进行休整重建。"前指通报表扬了一五二炮连所取得的

成绩，孟志杰心中的一块石头才落地了！
　　"战争之神"
　　在一五二加农炮连与敌军苦战正醋之际，其余三支炮兵分队也各显神通，取得了可喜

成果。
　　配置于偏马地区担负封锁敌公路、打敌增援任务的两门一O七火箭炮，死死卡住了那位

口子，不让敌一车一炮、一兵一卒增援扣林。
　　一天中午，一辆美式敌军吉普车顺着公路从山后鬼鬼祟祟出来，窜到一幢残破的房屋

后停车，接着，从车上跳下来几名一时无法判明身份的敌军，探头探脑的向我偏马及肿林

地区窥视。这几名敌军竟壮着胆子晃悠悠走到了显露在我视野之内的公路地段上。
　　一O七火箭连副连长谭志平接到前观的报告，心中一阵暗喜：好哇，老鼠舔猫鼻子--练

胆子来了！对不起，请先尝颗一O七吧！他来到火箭炮前，命令炮手们瞄准房屋后隐藏的汽

车按下了发射纽。"轰"一发火箭立即奔出发射管，拽着一道耀眼的火舌直向目标飞去。

　　正在公路壮胆的敌军突见一道亮光从头顶滑过，紧接着传来一声巨响，忙扭头一看，

只见隐蔽汽车的那幢房子已经被摧毁。那辆美式车上落下了不少破砖碎瓦。已经清清楚楚

暴露在我视野之下，这几名敌吓得一溜烟跑到车旁，匆匆跳上车，不要命地扭头向原路窜

回，躲进了山后的死角。
　　火箭炮手们深感遗憾。然而，10个小时后，们的好运终于来了。
　　当天晚上11点左右，闹一了整天的枪炮声渐渐平息了下来。我4号阵地炮兵观察员从微

光夜视仪里发现敌那蕊公路一线出现了一串可疑的亮点。据判断，这是敌军一支载弹车队

。企图趁着黑夜溜过那拉口子，为准备对我扣林山阵地进行反扑的难兄难弟们输血送氧。

　　情况迅速汇报到了前指，前指立即向炮营各连发出命令：凡敌目标在我有效射程之内

的各种火我立即做好射击准备，分工协作，前封后堵。集中火力给敌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各连迅速作好了准备，一五二炮连负责继后。一O七火箭炮负责封锁敌前进方向。一五

二榴弹炮和一六O迫击炮连则对敌车队所在位置集中火力射击。
　　随着一声令下，炮营各种火炮一齐开了火。黑夜中，只见敌方公路腾起一股股火柱，

山包后冒起一道道浓烟，弹药被击中时发出的爆炸响成一片，颇象除夕的爆竹。
　　天色渐渐蝗了，透过望远镜，一辆最先闯入丫口暴露地段的敌军卡车倾翻在路边上，

烧得只剩下几个钢圈和一堆变形的钢梁；丫口侧无法观察的山包背后，冒着一道道浓烟。

究竟有多少辆汽车在火焰中挣扎，看来只有敌军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敌军在我炮兵面前吃尽了苦头，岂肯甘休。他们向我炮兵阵地进行了猛烈的报复。同

时，以我前沿炮兵观察所更加视为眼中钉，并派出多股武装小分队，想方设法弄清我炮观

的位置，必欲除之而后快。
　　斯大林曾经把炮兵称之为"战争之神"，而对于炮兵来说，前观是他们的眼睛，敌方的

目标需要他们及时捕捉，炮击过程中需要他们的及时观察并给予修正。炮击效果也需要他

们进行核实。炮观如被消灭，整个炮兵几乎就成了一个瞎子。
　　我某部炮营前观设于4号阵地前的一片橡胶林中，由于大家格外谨慎，战斗中一直未被

发现。可是，由于个偶然机会，这个观察所被敌人发现了。
　　这天中午，炊事班的同志考虑到前观小组已经10多天没吃上一顿饭了，让炊事员石献

智送到前观。
　　石献智一心只想着让战友们趁热吃上饭菜，便挑着担子急急忙忙往前赶。一路冒着危

险来到了前观所在位置，当前观指挥员看到他身上穿着的那件被汗水打湿的白衬衣时，立

即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前观无疑被敌人发现了。他命令全组人员器材迅速转移。他们刚

撤到不远的地方，敌人的炮弹已从四面八方砸过来了。
　　战士顾文光的手臂被弹片击中，鲜血染红了整只袖管。战士寺平中被炮弹震起的一块

石头砸在背上，连皮带肉去了一大块，半天没有缓过气来。炮兵作业图板及三角支架也被

炸得粉碎……
　　情况十分危险！如不迅速转移，继续呆在这里，无疑将遭受更大的伤亡。他们将观察

器材匆匆塞进一条狭窄的石头缝里，伪装好后，冒着炮火向侧后的一座石头山上转移。

　　当他们撤离到这座山上时，无线电班长无间发现荒草中隐隐露出一个洞口。他抽出随

身所带的砍刀，三劈两剁将洞口前的草和刺砍开，从洞口钻进一看，高兴得跳了起来。

　　这是一个典型的科斯特地貌中常有的那种岩洞，面积足有30平方米，就是住上一个班

也绰绰有余。这岩洞异常坚固，一般的炮火休想动它分毫，更加奇特和使人振奋的是，石

洞顶部有一个"天窗"，并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向那里，这使洞内有了光明，同时，爬到洞

口，还可以对敌进行观察位置比原先的地址还好，真是老天赐予的一个"超一流观察所"

　　这一意外的发现使全组人员大为振奋，他们对洞内加以清理，对一切可能藏的毒蛇的

地方仔细搜索了一遍，等到天黑后，他们赶回到原先的地点，从石缝里把观察器材搬回洞

中，重新开始了新的工作。
　　虽是大难不死在而有后福，但观察组的同志们深知危险并没有过去，敌军已经死死盯

住了他们，开始，敌人用炮火猛往这里轰了一阵，见难以奏效，便改变了策略，选派了几

名阻击手放冷枪，企图把前观死死封在洞内，使他们失去应有的功能。
　　一天，战士毛仪平刚从洞口露面，还未来得及架设观察器材，一发子弹飞来将他的帽

子打了个对穿，落到身后的草丛中，头顶正中的头发被灼热的弹头"犁"出了一条沟，就象

被一根烧红的铁条居中烙印过一样。
前观的同志气得直骂娘，好好一个地方却偏偏无法利用真是霉气透了。思来想去，唯一的

办法就是弄清敌阻击手的位置，敲掉它。
　　通过种种努力，终于把阻击手的位置查清了。这是老山山梁下一个兀立的山包，军事

上编为8号阵地，这上面除了阻手，还驻有敌军一个观察所。
　　当情况汇报到营部时，一五二榴弹炮连连长龙学军主动请缨，要求承担炮击8号阵地之

敌的任务。
　　营长同意了，但只批准用弹6发，多一发也不给。站在一旁的一O七火箭连连长赵学武

开玩笑说："6发炮弹要能打中，下来等我请客"
　　这的确是一个很难射击的目标，山峰小而尖，受弹面积十分有限，炮击这个目标，就

如同朝针尖上仍芝麻，力用小了只能打到针杆上，力用大了，又会擦着针尖一飞而过。

　　龙学军不信这个邪，他对自己的战士们的素质昼有数。他命令一门火炮认真计算好诸

元。首先进行试射。
　　第一发炮弹打在山脚下，第二次修正后再射击，炮弹上了山腰；第三次再修正再射击

，炮弹却擦着山尖落到了山后。龙学军根据三次射击的情况，再次认真仔细地修正了诸元

。当第四发炮弹呼啸着奔出炮口后，终于不偏不倚落在了山顶上，虽然未直接命中观察所

和阻击手的位置，但那炸起的山石和气浪已震得他们头昏耳鸣。未等第五发飞来，敌军已

一个个丢盔卸甲不要命的逃下去……这个对我炮观威胁极大的钉子终于被拨除了。
　　赵连长的请客诺言自然没有兑现，战场上，哪有馆子可以下？但一五二榴弹炮连干战

们精湛的武艺给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当天下午5时，当前方阵地上的敌军正忙于修工事之

际，一五二炮连又要一次袭击了他们的阵地，一幢营房飞上了天，8支冲锋枪成了一堆废铁

。
　　在炮营不断传来捷报的时候，担任守点，佯动的各步兵连队及随伴火炮也纷纷出色地

完成了各自的任务，受到了前指首长的高度赞扬。
　　由夺取扣林山之战而随之在整个麻栗坡边境一线燃烧起的战火，使某部官兵受到了很

大的实战锻炼与考验，对现代战争的含义多少有了一些切身体会和了解。虽然他们在整个

战斗中唱的不过?quot;配角"，然而，他们对这场战斗所作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某部官兵

们协调一致的积极佯动与炮击，对敌人向扣林反扑的企图起到了积极的牵制作用。
　　部队党委向各连队发出了通报，要求全体指挥员从各自的实战情况出发，对这场战斗

进行认真的分析和总结，进一步提高干部的组织指挥能力及连队的战斗技能，协助兄弟部

队守好扣林山。
　　可是，党委的这一安排显然低估了上级对他们的信任程度。扣林山战斗结束仅只一个

月，党委就接到了上级军区的通知，命令他们迅速组织起一个营的兵力，做好接替兄弟部

队防乜哿稚降囊磺凶急腹ぷ鳌Ｐ值懿慷咏分炼呓行菡?
兵移扣林
　　任务是光荣的，然而也是艰巨的。
　　兄弟部队用一个团兵力守卫的防线，现在，要他们用一个营的兵力去担负起这同样的

重担。
　　兄弟部队用另外一个整团外加若干民工，驮马组成的对扣林前沿后勤保障工作，现在

，基本要领先某部自身的力量加以解决。
　　兄弟部队在经历艰苦奋战之后，现在得到了休整的机会，而某部官兵们满身的战尘还

未来得及清洗，又必须马上投入狼烟未熄灭的第一线……。
　　这是上级对某部官兵的极大信任。然而，也使他们面临着一次严峻的考验。
　　从省军区党委到各级领导，接防扣林山成了他们心中的"重点工程"。
　　部队党委连夜召开会议，做出决定：将唯一可以机动的某营部队迅速调往扣林一线阵

地；部队领导除留一人在家值班外，其余领导人武部赶往扣林山，司、政、后机关三分之

二的人同时奔向扣林。
　　与此同时，上级领导常聿、梁开元带着工作组直接住进了一线连队的猫洞。
　　省军区从兄弟部队调来两个连的兵力协助扣林山驻军抢修工整及改善交通。
　　当地各级地方政论全力支持抽调民兵民工为部队积极运送各种生活物资。
　　……
　　整个扣林山地区，处于一种紧张而有序，杂乱而团结、繁忙又镇定的特有军事气氛中

。
　　各级干部几乎统统降了一两个等级。领导直接下放到连队，干部们则几乎成为班长、

副班长在使用。有苦大家一起吃，有难大家一起担，特有的战斗生活环境及我军干部表率

作用的又一次发扬光大，极大地鼓励了全营干战的斗志和信心。官兵一致，上下一心，大

家只有一个信念，守好扣林山。
　　六月的扣林，正是高温多雨的季节。自6月26日某营官兵正式接防以来，连绵的阴雨

一直没有断过。
　　通向阵地的山路被雨水冲断，泥土堵塞。
　　大部分火器工整瘫塌。
　　百分之九十的猫耳洞进水。
　　……严酷的自然条件，给完成好守卫扣林山的艰巨任务增添了无情的压力。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如果说，野战部队在攻关守隘，摧顽击强方面技高一筹的话，那么，边防部队在戍边

御敌，守点筑障方面有自己独到的本领；如果说野战部队勇猛刚毅，英武顽强的战斗作风

使人叹服的话，那么，边防部队坚忍不拔、吃苦耐劳的精神同样使人深为钦佩。
　　或许，我军的战斗力正是体现在这种种风格与精神的结合中吧。
　　"能打、能藏、能住"，这是立足扣林山要走的第一步。也是"少兵守点，多兵机动"，

以点制面"整个防御战略思想的基本前提"
　　要做到这"三能"，首先必须迅速抢修好被雨和敌人炮火毁坏的工整，必须迅速修筑起

能容身避弹的栖身之所。同进，更要注意敌人的动向。时刻做好应付突然情况的准备。

　　围绕这一目标，全体官兵在时而暴雨、时而骄阳时而冷枪冷炮杀伤的威胁面前，开始

?quot;安营扎寨"的艰苦工作。
　　在扣林山上干这种力气活，绝不象包产到户的农户在自留地里翻地那么轻松。一名战

士挖战壕时，一镐下去，击中了一颗被敌军炮火掀埋于土中的压发雷，双眼被炸失明，一

名战士挖猫耳洞时，泥土塌方，大半截身子被埋在洞里，多污附近的战友及时发现，才免

于一死；一名班长为盖哨棚，到阵地旁割草，一条腿被地雷炸飞……。
　　整个扣林山究竟有多少地雷，这些地雷究竟藏于何处？没有一个能说得清楚。
　　敌军侵占这一地区时，埋设过大时的地雷；我野战部队攻占这里后，也埋设过许多地

雷。几度草生草长，更兼一番炮火，许多雷移了位，搬了家，谁也无法判断它会在什么地

方，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突然冒出来，炸你个冷不防。
　　一天下午３点多，一位上级首长叫通信员李光文去通知排长们到他所住的猫洞来开个

会，布置一下明天的工作。李光文到各阵地跑了一圈，将通知传达完后，高高兴兴返回住

处，当他走到离首长不远的地方时，突然踩响了一颗地雷，左小腿当即被炸断。
　　这是一条不知被多少人走过的路，有段时间，这里曾经还是一个炮班的阵地。大家在

这打过康乐棋，玩过用炮弹做成的杠铃，但这颗地雷始终不动声色的埋伏于地下，并在首

长所住的猫耳洞前深蒇了这么久，今天，才突然按奈不住了。本来，再过10个多小时——

第二天一早，李光文就要离开这里，去参加卫生员培训，而今，一声地雷响无情的粉碎了

他白色而甜蜜的梦……
　　尽管危险时刻威胁着大家，全营官兵却没有一个当孬种的。他们赤着上身，只穿一条

短裤，在风雨中，在烈日下，一锨一镐地刨，一土一石地挖，在一个多朋的时间里，全营

指战员共开挖战壕，交通壕6.7万米，架设各种铁丝网1.5万多公尺，排除地雷690颗，重新

在阵地前设置地雷7600多颗。并且，每个战士都各自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猫耳洞。

　　战士的情怀
　　驻守在某高地的十一连在上扣林山之前，连里养了10多只小猪和40多只鸡，当他们接

到调防扣林山的命令时，连队把这些小猪和鸡也一起带上了阵地，想在山上找个地方好好

圈养起来，多少补助一下连队生活。
等上一阵一看，他们的美好愿望被无情地现实撞碎了。全连分别驻守在五六个大小山头上

，哪有地方和人力服侍这些小东西，于是只好将这共有的财产分到各阵地上去照顾。
　　每个阵地分到了两三只小猪，七八只小鸡，这些小猪和小鸡自然望远不会明白国境线

的神圣不可超越及地雷的危险，从而采取什么"相应措施"。自下而上的本能使它们常常跳

出交通壕四处觅食，并不时闯入雷区和越过国境。这就难免悲剧一连串发生了。没上两个

月，各阵地上的小猪和小鸡全没了踪影。有的碰响地雷，有的逃出国界，还有的在暴雨和

酷热中"光荣献身"。一切美好的愿望就这样破灭了。
　　然而，有一天，连队的通信员到各阵地传送完命令后回连部的途中，在经过一个废弃

不用的残破猫耳洞察前时，意外地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母鸡生蛋后的那惯有的"个个大，个

个大"的得意叫声。通信员走到洞口想看个究竟，受惊的母鸡从洞中惊慌的拼命夺路而出，

扑打着翅膀飞走了。洞内，留下了7个鸡蛋。
　　通信员好不喜欢，忙取下帽子小心将这7个鸡蛋包好，一路珍宝似地捧回连部，慎重其

事地交给了连长仇振海和指导员代文学。
　　晚上，连队支委们挤在一起，对如何自理这7个鸡蛋进行了"热烈而充分的讨论"，最后

，一致赞同并做出了一项口头决定："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除重病号外，任何人（尤其是干

部）不得首先食用这7个鸡蛋"。这项庄严的语气，颇有些似于我国原子弹爆炸成功后所发

表的新闻公报。
　　事有凑巧，第三天，副指导员杨恩发病倒了。高烧一直不退，炊事玉长按照干部们所

作过的那项决议，煮了两个鸡蛋，端到了他面前。
　　杨恩发火了，强撑起身子问：
　　"为什么破坏支部决议"
　　"重病号有权享用，这是决议中说了的，"炊事班长据理力争。
　　"难道你不知道，尤其是干部不能首先……这一条"
　　"我不管你是不是干部，你是病号，你得吃！"
　　"我是病号，但更是干部，这蛋我不吃！"杨恩发也顽强应战
　　"……"
　　几经争辩，最后，炊事班长还是败下阵来，他含着委屈的泪水把鸡蛋端走了。送到了

另一个阵地，硬逼着一名挖工整扭伤了脚的战士吃了下去。
　　类似这样的事例，在扣林山，在干战中，举不胜举。
　　你可以从指导员鲁炳德顺着猫耳洞逐个为战士们理发时那"嚓嚓"作响地声音中感受到

它。
　　你可以从战士王金山捧着母亲病愈后的信（看着"你邮来的钱已经在病中收到了……"

王金山本人未给家中邮过分文，被不知名的战友们给予的热情帮助所感动，）所流下的泪

水中感受到它。
　　你可以从一块干粮让着吃，半壶水让着喝这些平凡细小的事情中感受到它。
　　"官兵致同甘苦，革命理想高于天"，肖华同志当年为纪念长征所写下的这一诗句，正

是今天扣林山官兵们团结精神及高尚的真实写照。
　　艰苦的环境，遏止不住生活的激流，扣林山官兵们头项一块青天，脚踏一片荒土，但

他们有自己所抱负和理想，有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与追求。在血与火织成的战斗生活里，

他们以特殊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审美及趣及丰富多彩的精神世界。
　　在"九勇士"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战士们利用一段残破的战壕及壕边的斜坡，建起了一

个小小的花园。
　　它长不过10米，宽不过丈余，没有勾心斗角的楼台水榭，没有曲折的假山，也没有骄

敌天下的牡丹，名噪一时的君子兰，装点它的是战士们的巡逻途中采集的野花，红叶草，

太阳花，扣林兰等。它们一丛丛，一簇簇地植根于罐头盒和弹药箱之内，象一队队威武的

士兵整齐在排列在战壕中，迎着风雨开放。
　　每当夜深人静之际，它们散发出阵阵的清香，随着风儿柔情地飘进一个个猫耳洞，飘

到一个个哨位上，给睡熟的战士送去一个甜蜜的梦，给警惕的哨兵带去一个热情的吻……

　　战士们自豪地把它命名"南疆公园"，并用鲜红的大字写在一块木板上，端正地钉在战

壕边。
　　记得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一位哲学家来到一座置于德军血腥统治下的城市。当他顺

着一条战痕累累、饱经炮火摧残的街道上走过时，他对身边的一位朋友感叹：这是一个不

可征服的民族，一个大有希望的国家！
　　朋友甚为解的请教，这位哲学家指着那些残破房屋的窗台上放置的一盆盆花草说："一

个对美好事物有着如此深情的民族，是不会轻易爬下的！"
　　我们的战士虽然没有哲学家那种深刻的洞察力及丰富的联想，但是，"为祖国而战，为

美好生活而战"，是镌刻在他们心中的誓言。
　　从某部接防扣林山的第一天起，敌军一天也没放弃对这块土地的炮击和挑衅。班长杨

永生带领全班战士在阵地前搭盖了一个小小的茅草哨棚，竟被敌军的炮火先后炸毁过11次

。
　　你炸你的，我盖我的，只要扣林山不倒，这哨棚就会傲然屹立在阵上。
　　智勇斗特工
　　当敌军终于弄清楚现在防守在扣林山上的是他们打过多年交道，令人头痛的老对手时

，对疯狂炮击所能产生的效果不能得不重新加以考虑。
　　他们改变了策略和战术，除不时仍神经质地用炮火对扣林山阵地乱轰一阵之外，特意

把们们引为骄傲与自豪的"军中骄子"--特工部队调到了扣林山当面。企图能多少挽回一点

面子。
　　敌军特工部队全称为"特种精锐战斗工作部?quot;，正式创建于1964年，是在抗法，抗

美战争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一支"高度运用游击战术"和特种部队当年，美国曾饱吃过这支

部队的苦头，惊恐地称它为B52。
　　的确，这是一支十分油滑的，狡诈人令人难以应付的部队。
　　敌军特工人员一般都经过精心挑选和严格的游击战能力。他们单兵战术全面，战斗协

同纯熟，作战经验丰富，善于独立活动，战术严，强调和注意"秘密渗透、力避纠纷，出其

不意，速战速决"并在战斗之后非常迅速，巧妙，有秩地安然撤走。
　　敌军特工部队的这些看家本领，按说，并非什么新鲜玩艺，不光内容是从我国古老军

事著作及我军近代革命战争中初?quot;窃取"的。然而，当敌军特工人员把这些战术使用于

扣林地区时，就不能对我构成一定的威胁。
　　扣林山地区属亚热带山岳丛林地，这是敌军特工最熟悉的战斗生活环境。
　　我军在明处，特工在暗处，空间上我处于不利位置。
　　特工瞅机会进攻，我军得进时设防。时间上戟占有一定主动。
　　敌军特工人员正是依仗这些有利因素，对我扣林阵地进行了一连串的试探性偷袭。有

好几次曾趁着夜色浓雾，一直摸到我阵地前数十米甚至数米地方，企图捞一把就溜，亏我

哨兵及时发现，敌军的阴谋才未得得逞。
　　针对敌军特工部队的作战特点，基本营在前指机关的具体帮助指导下，进一步加强了

阵地管理，采取了针对性措施。一线阵地上采取明哨与暗哨结合，固定哨与流动哨结合；

火器配置上长短结合，远近结合，工整上真假结合等方法，严防特工的袭扰，同时，也为

防止暴露阵地情况，明确规定，情况不明不开抢，不在有效射程内不开枪。不打则罢，打

则必打敌要害。
　　10月10日晚，细雨笼罩了整个扣林，驻守在某高地的六班战士何繁荣接了岗，他披着

雨衣，尚着战壕来回巡视，警惕地注视着一切可疑的地方。凌晨1点左右，他发现阵地前方

约400公尺的茅草中突然闪一个微弱的亮光，紧接着，在其左侧又闪了一次！
　　何繁荣立刻警察起来。是莹火虫？不是，虽说扣林莹火虫极多，但在雨夜中出来活动

的极少。
　　是磷火？也不象！磷火通常是青蓝色，而刚才闪过的亮光却是略带暗黄！
　　何繁荣报告了班长谢庭亮，谢庭亮起身摸到战壕边仔细观察，在又一次一闪而过的亮

光中断明：这是敌军特工人员使用的微光电筒发出的光亮。
　　谢庭亮通知全班同志迅速占领各自的战斗位置，不准发出任何声音。做好反偷袭准备

。
　　敌特工人员一边排雷，一边向高地推进，当他们摸到阵地前100多米的地方时，再没了

动静。两个小时过去了，特工一动不动隐蔽在荒草中。他们在窥测，在观察，在看我阵地

上有何反应，是否发现了他们。
　　六班的同志们也同样一动不动在各自的位置上，任凭细雨湿透了衣服。晚风吹得四肢

冰凉，大家款发出一点声响。静观敌动静。
　　这是敌我双方一场毅力和智慧的小小较量。4时30分左右，敌军见我一切如常，立即迅

速向六班阵地开始运动。
　　爬在最前面的两名特工只穿着一条绿色的裤衩，浑身上下包括脸部全部涂上了一层伪

装色，绿黄相杂，横涂坚抹，形象颇为可怕。如同两名出没于旷野的野鬼。10分钟后，这

两名特工摸到了第一道战壕边，用随身携带的破坏钳将铁丝网轻轻剪断，一前一后进了战

壕，他们紧张地四下窥探了一下，确认没有危险，于是向跟在后面的同伙发出了一个安全

信号。两人则继续向第二道战壕摸来。就在他们刚刚爬上第二道战壕边沿时，一串火舌从

距他们不到3公尺的地方猛烈扫来，两名特工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第一道战壕里。
　　打响这一枪的正是班长谢庭亮，两名特工的一举一动早被他看在眼里，所以迟迟没有

开枪，正是为了诱使后面的确其他人员靠近一点。
　　特工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并精心挑选的，他们一面就地寻找隐藏位置，拼命抵抗，一

面派人冲上来抢尸体。他们的战术教材有这样的严厉规定："撤退时要互相掩护，携带伤员

和死者，保证不遗留伤员、烈士和武器。"
　　趁敌人抢尸之机，六班的同志们又用手榴弹一阵猛炸，连队的六O炮也向敌可能撤退的

方向和地段进行炮击。终于使这些亡命之徒惨败。
　　当天色放亮后，六班的同志们越出战壕前去打扫战场，只见阵地前一片狼藉，令人恶

心的尸体碎片和血污沾满了周围的山草树枝，火箭弹、雷管、炸药、通信器材等散落在山

坡上，这一仗究竟打死打伤特工多少，敌军一直秘而不宣，不过，战士们在阵地前看到被

手榴弹片击穿并沾有血迹和脑浆的特工军帽有6顶。
　　炮击不能凑效，特工又碰了壁，敌军只有龟缩；回阵地中，与我据险相峙，同时故技

重演，派出阻击手藏于我阵地附近，用冷枪伤我指战员。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上级给扣林山每个连队也配了一支阻击步枪。对敌"冷枪

手"及阵地暴露人员给予同样的还击。这是一种射击精度异常准确的单兵武器，枪管长、子

弹大，射程远，只要目标被套进瞄准镜中的十字划线上，极少有逃脱的可能。
　　十连驻守的阵地离离敌军阵地最近，连长李文海用这种阻击步枪先后敲了7名敌军，同

时还留下了一个"瞄白打黑"近乎笑话的真实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一天中午，我某号阵地哨兵发现450米外高直有敌军活动迹象，便向李

文海连第作了报告，李文海和副连长黎艾增赶到阵地前观察，透过望远镜，只见10多名敌

军正在高地修筑工事，一名身穿白色短袖衬衣的敌军横挎一支枪，在周围巡游放哨。
　　李文海命令黎艾增组织六O炮班做好射击准备，自己则提起阻击步枪悄悄向前运动了1

0多米，找到一个有利位置，决心先敲掉这名身着白衣的哨兵。
　　就在这名哨兵被套入瞄准镜后，不想从旁边跑来了一个身穿瑶族黑衣的敌军，不知为

了什么原因，两人你击我一下，我拍你一下，互相缠在一起打闹起来。李文海仍就继续跟

踪目标较为显著的白衣敌军。并在他两相对安定的瞬间扣动了板机。谁知就在子弹出膛的

一刹那间，穿黑衣的又猛地窜到了白衣前缠住打闹。于是，等子弹飞到高地上时，正巧击

中了黑衣的背部，白衣大惊失色，挽起黑衣立即向后逃跑。此时，由黎艾增指挥的六O炮兵

开了火，一发发炮弹飞向目标，在敌军中炸响，顿时死伤一片……。
　　当天傍晚，敌军派出两辆车打有红十字旗子的救护车开到高前，运伤员，拉死尸。出

于人道主义，战士们让这些"红十字会员们"安然完成了这一苦涩的使命。
　　战士、稚子、新娘
　　军人的奉献和牺牲不仅只在战场。
　　对紧守在扣林山阵地的指战员来说，每一个同志的身后差不多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

当然常常也包括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以及那些相识与不相识的朋友们在内。
　　在扣林山战斗异常紧张的那一段时间里，战士赵正诚接到了家中发来的一封电报，"父

病故，请假速归"。他把电报默默放进包里，没有向任何人吭一声，战斗正酣，他不愿意在

升起的硝烟里退去。赵正诚把失去父亲的悲痛深深压在心底，与战友们一道浴血奋战在血

与火的前沿。
　　没想到10多天后，又一个沉重的打击落在了他的身上，家中发来了又一封电报"母病故

，速归，否归今后永远也别进家门。"
　　对一个在短短时间里痛失双亲的年轻战士来说，这打击太残酷了，能不叫当儿子的心

如刀绞？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谁言寸草心满意足报得三春晖"。赵正诚是多么想一下子

飞回家乡，到父亲的新坟上添一把土；跪到母亲的遗体前，深深地忏悔自己的不孝，并向

那些饱含怨努的亲友们请求他们的宽恕和谅解。
　　激烈的枪声又在阵地前沿响起，战友的尸体从他身边缓缓抬过。祖国的需要和个人的

悲痛同时压在他的心上。
　　--家中的亲友们在等待着他，等待着他最后赶去看上一眼把自己拉扯大的母亲的遗容

。等待着他把母亲送土安葬。
　　--前线在召唤着他，召唤着他为祖国的领土和尊严去作生死的拼搏，召唤着他为千千

万万母亲的幸福去尽赤子的职责。
　　手中的钢枪，战士的责任，使他心中的天平发生了应有的倾斜！
　　赵正诚爬到一座无人的小山包上，面对家乡双膝跪倒在上，流着泪用双手划亮一根火

柴，将两封电报缓缓的点燃，借着这火光和青烟，重重的，重重的遥望家乡，磕了三个响

头。然后，提着枪走向自己的哨位。
　　呵，家乡的父老乡亲，请原谅他吧，当你们也置身于这疆场时，相信你们也会做出同

样的选择。将来，如果他能活着从战场上归来时，请不要将他拦在门外，给他一碗水吧，

给他一块手巾吧，领他到双亲的坟前去烧一堆纸钱吧！因为，他毕竟是你拉的兄弟儿子--

是你们能引为自豪而又历经九死一生的战士啊！
　　人们能理解这样的战士吗？能的，肯定！
　　贵阳市甲秀小学一年级学生孪生姐妹冯丽和冯英，虽然只有五岁半，当他们从广播里

听到扣林山叔叔们的这些事迹后，流下了稚嫩的泪水。
　　小姐妹商量着画了两幅国画，一幅题为《追捕》--两只威风的黑猫正合力围追4只老鼠

；另一幅题为《一唱雄鸡天下白》--一只羽色鲜亮的大公鸡站在一块围着各色小花的石头

上，昂首振翅，啼出满天彩霞。这一对年龄相加起来只有11岁的小姐妹，把这两幅具有丰

富联想的国画千里迢迢邮到了扣林山，以表达她们对捍卫千千万万小朋友们幸福的前线叔

叔的感谢和敬意。
　　这两幅画从扣林山的一个阵地传向另一个阵地，战壕中，猫耳洞里，战士们争相传看

，倍受鼓舞。
　　团里特意派人组成答谢小组前往贵阳市甲秀小学生，对冯丽冯英及她们的父母师长表

示深切谢意。答谢小组为冯瓦冯英小朋友带去了两个用炮弹壳作成的笔筒，向甲秀小学赠

送了两盆从扣林山上挖来的万年青。同时，也向给予答谢小组热情接待的贵阳市和全市人

民赠送了一面锦旗。锦旗上写着6个金光夺目的大字--"光荣属于人民！"
　　光荣属于人民，人民热爱军队。
　　在一间简易的屋子里，扣林山迎来了第一位新娘，举行了第一次"战地婚礼"
新娘名叫朱佳萍，是四川省洪雅县医院的一名护士，新郎叫甘贵华，任职十二连连长，几

年来，两人情义深长，鸿雁不断，几次定下新婚佳期，又要几番被战火所拖延。
　　开朗而痴情的四川妹子，毅然收拾行装登上了南下的列车，千里迢迢辗转来到了扣林

山，把新房选区在了枪声可闻的猛硐河畔；满身硝烟的新郎被战友们从前沿阵地?quot;活

捉"并"押送"到了新娘子的身边。
　　新房中，一切的陈设是这样的简单，
　　一对硬木方凳，一张白林书桌，外加一张临时用两张小床拼成的名副其实的双人床，

床上，整整齐齐的叠着两床薄薄的军用被子，铺着一条红色的新床单，
　　这就是他们的新婚时所拥有全部家当。不，确切地说，这此家当中除了那条床单是新

在来队途中购的外，其余的一切他们只有短暂的使用权。因为那都是连队的。
　　寒酸吗？确实寒酸，与那些拥有"几十条腿"并荣获"某机部长"称号的新婚夫妻来说，

他们的全部家当比不上人家的一?quot;机"，甚至一条"腿"。可是，甘贵华与朱佳萍的"富

有"和"豪华"，同样是众多的新婚夫妻所望尘莫及的！
　　巍巍扣林山为他们充当万年不变的"证婚人"
　　隆隆的炮声为他们高奏雄壮的"婚礼进行曲"
　　离国境线不过一步之遥的猫耳洞飘出喜糖的香甜，一盆从最前沿阵地捎来的扣林兰花

充满了战士们多少深情和美好祝愿！
　　"新娘了，说说看，为什么瞧上我们这些憨傻的大兵？"
　　"不为什么，就为你们的憨傻，太过于精明的人守在边疆，我们不放心"
　　何等聪明而又富有哲理的回答
　　够了，只要能得到这样一句话，我们的战士敢对天盟誓：
　　"青天不老，扣林山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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