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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uxing (主啊，让我在最美丽的时候让她快乐), 信区: WarofIRAQ
标  题: 伊拉克战争感想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4月09日13:46:24 星期三), 站内信件


送交者: Rock) 2003年4月07日15:44:58 于 [军事天地] http://www.military.com
伊拉克战争感想
加拿大支持美国对伊战争的民众今天终于走上了街头，结束了媒体上只见报道反战人士
活动的局面。在整个北美和欧洲这种人们可以自由表达个人意愿的地方，现在似乎达到
了一种表达方式上的平衡，避免了某种错觉。毕竟民意调查显示支持这场战争的民众在
美国是百分之七十以上，在加拿大和欧洲这类地方则比例不等，但至少也占相当大比重
。这种全球性的是非道义之争，似乎多年没有见到了。无意中与国内友人电子邮件谈及
此事，感觉国内的主流民意几乎是一边倒，都在同情遭到战争伤害的妇女儿童，对美国
的强权政治除了反感还是反感。少数有异议者在这样的氛围下“都不敢吭气了”。我感
觉这种状况并不正常，忍不住提起笔来，静心梳理思路，试图阐述一下个人观点。
世上的道理要讲清楚不容易。尤其是想要讲理的人太多，又掺杂了形形色色的种族、宗
教、文化、意识形态背景，再加上大至国家小至商业企业的自身利益，就更没法讲了。
如果硬要讲个道理的话，必须得有一些前提约束：在某一个范围之内某一个层面之上，
一个行为是合理正当的；在另一个范围或层面上，结论可能正好相反。
战争的场面总是充满血腥和残酷。看到现代化武器肆虐的后面的生灵涂炭，尤其是西方
人最见不得的儿童妇女受苦难的镜头，任何人都会从本能上厌恶战争，对发动战争的人
加以谴责，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人类本性。从这个意义上说，伊拉克的人民所遭受的苦难
应当得到同情，开枪放炮扔炸弹的美国佬英国佬应当到受到谴责。然而，事情就到此为
止这么简单吗？如果对于只懂得说“好人”、“坏人”的三岁儿童，对于心理上没有长
大成熟被称为“Na?ve”的一类人，再往下是很难讲清楚的。但对于一个理性的成年人来
说，不应该就此止步。
从一个中国人的角度，我决不希望美国人打败伊拉克。上世纪和上上世纪，中国作为一
个天朝大国，被大英帝国欺负得够呛，损兵折将丧权辱国老百姓生灵涂炭无数珍宝被洗
劫到大英博物馆，这笔历史旧帐还一直没有机会清算过。至于后来的美国佬，中国人更
是有数不清的理由要对其咬牙切齿。冲它对台湾独立的暗中支持，冲它当年“误炸”中
国驻南使馆，冲它侵犯中国领空撞死中国飞行员王伟还取笑他的名字为“Wrong Way”
，冲它的政客和老百姓对除了美国以外的世界其他地方那种令人吃惊的无知和自以为是
，我就希望它多吃点苦头多倒点霉。如果伊拉克被这次被他摆平，下一个轮到谁？按照
它的价值标准，中国这种共产国家从根本上就是邪恶的，应该被改变。中国太大动不了
，就要让她分裂，决不能让他统一台湾。至于北韩这些小无赖，只要腾出手来，一定要
把她收拾掉。不管怎样，伊拉克一完蛋，很可能就该轮到中国难受了。到时候你想不受
欺负都难。
这种从一国之利的角度看问题的方式，倒也并不复杂和困难。在追求切身利益这个方面
，说人类和动物没什么两样，并不为过。美国任何时候都公开宣称，它的一切所作所为
，最终都是为了其国家的根本利益。同中国或其他相对弱小国家不同的是，因为实力的
不同，其“利益”的范围大不一样。中国众多追求韩国时尚的老百姓对北韩这样寒酸兼
泼皮的邻居何尝不是从心里面鄙视，但如果不扶持这个讨厌的家伙而让韩国来统一了高
丽民族，中国就失去了在亚洲同美日对抗的缓冲地带，同时东北的延吉朝鲜族地区就会
不得安宁要闹开独立了，这对国家的安全稳定大大不利。这就是中国的利益所在。以中
国的实力，这种利益范围当然涵盖的区域有限，光是顾及到这么大个国家的周边地区就
已经捉襟见肘（钓鱼台都保不住），至于世界别的地方早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这也
难怪中国在伊拉克问题以及许许多多其它同中国不太相干的地区问题上总是说些不痛不
痒的官式屁话，实质上就是袖手作壁上观，完全是利益相关程度和实力影响程度使然（
也是那种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门外垃圾成堆也不管我事的传统习惯使然）。
而美国就不同了。以其国家的实力，涵盖的利益范围就要大得多，几乎把整个地球都要
包了进去。就象江湖上总要有实力人物作老大以形成一定的行规，美国也已经成了事实
上的世界警察。实力导致权力，这个世界的规则要以权力拥有者的利益和价值观来定，
这就是现实。
近代的思想家们早已经发现，权力如果不受制约，长久以往势必造成灾难性的后果。权
力的运用者最终是人，人是有先天缺陷的，他会被权力所腐蚀，变得目空一切，随心所
欲，把个人意志加之于群体之上。这是一个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发源于西方的民主制度
正是基于这样的命题，以很大的制度成本，去约束权力。在上个世纪的百年风云激荡中
，中国人民和世界其它地区的人民已经深深体会到不受约束的权力所带来的种种苦果。
我们完全有理由担忧，如果当今美国这样一个超级大国没有东西可以对之形成制约，可
以按照其“国家利益”的需要随心所欲地运用其手中实际拥有的权力（实力）时，会对
这个世界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联合国尽管软弱无用，但在当今没有其它可以替代的形式
之前，仍然是维持国际间的平衡和制约的主要工具。所有的国家包括美国，都应该被纳
入这个框架之内，得到相应的约束。
全世界反战浪潮的存在，实在是个非常好的事情。它不仅能够让美国有所警觉，有所顾
忌，同时也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有多种声音，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维持这个世界的正
常秩序，就是要允许多种声音的存在。伊拉克总统选举萨达姆是唯一候选人，得票99%，
另外的1%不久就失踪了，这能说明什么？说明萨达姆比总统选举得票差点不到50%的布什
更伟大，更受万众景仰？
然而说到了此处，还不能表明我在这场对伊战争中是个完全的反战派。伊拉克战争引发
的大争论，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
除了追求切身的利益这一共性之外，人和动物之间，是不是还应该有所区别？钱钟书写
于四十年代的“释文盲”上有这样一段话：“真的，文明人类与野蛮兽类的区别，就在
人类有一个超自我的（Trans-subjective）的观点。因此，他能够把是非真伪与一己的
利害分开，把善恶好丑与一己的爱憎分开。…所以，他在实用应付以外，还知道有真理
；在教书投稿以外，还知道有学问；在看电影明星照片以外，还知道有美术；虽然爱惜
身命，也明白殉国殉道的可贵。”大多数的人只知前者不知后者，这多少还可以理解。
尤其是在发展中国家如中国，追捧明星和商业效用的毕竟是大多数，谈艺术学问真理的
常常被世俗看成穷酸的傻瓜，这在很长一段时期之内还是不争的事实。然而在一个民族
的内心深处，还有该有“良知”这个东西存在，还应该有很少数的不盲从于世俗的社会
精英存在，否则，这个民族就彻底没救了。随着中国物质生活水平的改善，精神上空虚
造成的社会问题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意识到。一方面商业文化洪水般的泛滥，一方面
对艺术、对学问、对文化乃至对宗教精神的追求也有实实在在增长的趋势。
相对而言，在已经有了多年比较富足的物质生活的西方世界，对价值观的强调，对游戏
规则的强调，对人的基本权利的强调，已经成为人们的普遍需要和社会的基本特征，这
是许多来自欠发达国家的移民刚开始难以深入理解的。他们通常不相信除了利益（国家
利益和个人利益）之外，还会有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然而在这种社会里生活久了之后
，他们会发现的的确确就是这样。如果说只有普通百姓讲人权，国家机构和大小政客全
都唯利是图，这也是说不过去的。美国英国的外交政策的制定过程毫无疑问要掺杂进各
个利益集团的意愿，但这个国家的文化和制度决定了，从总统到将军的行为，不能明显
偏离基本的民意。
在当今的国际事务中，意识形态的导向已经微不足道。如果 “没有公理只有利益”这话
似乎显得过于绝对的话，至少我们都明白纯粹的道义驱动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价值观、
人权、游戏规则等等这些看似空洞的东西的的确确还存在着，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都可以换算成利益，尤其是换算成长远的和全局的利益。近期和长远利益，局部和全局
利益，对行为的评判标准往往大不相同，甚至截然相反。
萨达姆政权存在的历史已经足够长，长到他的种种劣迹已经有人所共知的事实放在那里
，不用详细列举了。发动扩张战争，吞并邻国，放火烧毁数千口油井，发展核武器，使
用化学武器大规模杀伤平民，等等。如果伊拉克是一个地处边陲无足轻重的小国，也许
这些劣迹并不会引起世人更多的关注，多半是任其自生自灭，自然演进。但伊拉克的位
置太重要，除了它自己的石油产量不容忽略外，对其他中东主要石油输出国家的威胁，
实在是太直接了。这就是为什么中东的主要产油的阿拉伯国家，却都长期驻扎了美军设
立了美国军事基地以对抗自己的伊斯兰邻居伊拉克（也许还有伊朗）。美国现在对伊拉
克石油的依赖性也许很小，英国的北海油田发现之后一度变成石油输出国。但任何人都
不能否认，整个中东地区的石油对整个世界绝对生死攸关，而不仅仅是对英美等发达国
家。纯粹从利益上讲，中东的石油资源如果受到威胁，中东的阿拉伯国家如果操控在萨
达姆这样的人手中，对所有的人都是灾难。
巴格达街头遍布的巨幅萨达姆画像，稚气未脱端着Ak-47步枪的伊拉克儿童，眼神空泛情
绪激动的街头民众，都让我感觉眼熟。世界历史上曾有那么几次惊人相似的经典版本：
一片曾经辉煌后来遭到重挫以至沦落的国土，一群对自己的辉煌过去有着深深的眷念渴
望改变现状的民众，一个强大的宗教文化的土壤，适时地出现了一个带来民族复兴希望
的领袖，引进或自创了一种拯救国家和民族的理论体系，千百万人民在理想主义的旗帜
下在领袖的超人魅力面前欢呼雀跃血脉贲张同仇敌忾，掀起一个一个的“新高潮”。这
种强大的力量真是既迷人又可怕。这样产生出来的regime，纵观历史，我们已经不陌生
了。激情过后的结局，无一例外的是一条通往奴役之路，而不是理想中的光明大道。看
希特勒政权，纳粹党旗的海洋很快演变成了法西斯的铁蹄，国家在空前的世界大战中最
终毁灭；看斯大林的苏联，在三十年代已经走进黑暗的深渊，靠着外敌入侵转移了内部
矛盾，并靠着自身民族的伟大战胜了强敌成为世界军事超级大国，最后仍然覆灭于内部
的衰败；还有——相对可怜可笑的例子——北朝鲜的金氏政权，几十年的子承父业，关
起门来充世界中心，三八线以南的血脉同胞已经进入令人钦佩的发达国家行列，自己的
百姓却一脸痴呆的菜色以至饿孚载道，还在大肆穷兵黩武以保一家天下，说起来都让人
恶心。最后，如果不怕接疮疤的话，也无妨想想我们自己。如果毛老人家还能够活个一
二十年或者毛岸英不是英年夭折的话，中国会是个什么样子简直不堪设想。
一个国家的政权理论上说来是民众的产物，有什么样的人群产生什么样的领袖。所以我
以前老是强调人要多检查自己，你的国家的成败兴衰你自己何尝没有责任？后来发现不
完全是这样。在加拿大曾碰到一些伊朗朋友，都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优秀人物。他们说
他们身边的人民都恨他们的政府，让我觉得很是奇怪：“那你们为什么不起来反对它推
翻它呢？”，“任何发对它的人马上就会被关到监狱里去呀。” 伊拉克的情况比之伊朗
有过之无不及。这就如潘多拉的盒子一样，里面的魔鬼是你自己放出来的，但一旦放出
，你就控制不了他，反而要受制于他了。不借助外力，很难走出这个怪圈。
一个令人沮丧的客观现实是，能够有一点点眼光，在初期就能够觉察这种独裁政权危害
的人，在一个国家始终是少数，甚至极少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劳苦大众”在一个很
长的时期内对此是不会看清的，反而会在其理想旗帜和领袖魅力的感召下，成为助纣为
虐的“群众专政大军”，同时还可能是短期利益的直接受益者。想我这样亲身经历过“
文革”当过红卫兵小闯将的人，对此尤其有深刻的感受。只有到最后的恶果见之于大多
数人的头上，情况才有可能改变，如象七六年的清明节。但这一个过程往往时间是太长
了，一个国家和民族为之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当这个独裁政权的行为还能够直接
威胁到周边地区乃至全球范围时，其导致的代价是全人类承受不起的，如上世纪的纳粹
政权，还有今天的萨达姆，性质上完全一样。
也许人们会觉得萨达姆和希特勒在性质上也许相同，但影响程度却不可同日而语。是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萨达姆崛起时，西方国家对他还百般扶持以求遏制当时处于宗教极端
主义的伊朗；为什么当伊拉克侵略扩张进攻伊朗导致八年的两伊大战时，西方诸国还在
幸灾乐祸与其大做军火生意；为什么萨达姆吞并科威特烧毁油井，美国联军仅将其赶回
老家却放其一马什么战争罪行也没有追究；为什么海湾战争后伊拉克和联合国捉迷藏整
整十二年暗地里从来没有停止过卷土重来的努力，而英美联军除了设立禁飞区之外并没
有进一步的行动。西方诸国此时的利益成为主导，所谓价值观人权等等则被放在了一边
。
但是，911改变了一切。
当我在电视画面上看到纽约双子星大厦轰然倒塌那令人震惊的场面时，当我看到身边的
加拿大人和美国人向数以千计的死者献上的鲜花点燃的蜡烛以及他们悲泣的目光时，看
到布什在教堂的挽歌声里悼念死难者时的凝重表情时，我心里就感觉到，这个世界将从
此改变。作为现代文明主流的西方价值观将不再和以往相同，美国人和其他西方人看世
界看他人的眼光将不再会是从前那样了。一场两种宗教两种文明的战争，一场世界范围
的战争，一场动用一切手段包括核武器的战争，也许很快就会在眼前。这个世界上有许
多不可调和的东西，当寻求共存已经不再可能时，只剩下冲突和战争这唯一的解决手段
，实在让人悲哀和无奈。
911就是现代版的珍珠港。当德日法西斯的战火还没有碰到美国的瓶瓶罐罐时，哪怕西方
文明已经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威胁，但德国从来还没有打击美国本土的行动，美国的民意
依然是反战的。假设没有珍珠港事件，美国始终游离在二战之外，听凭法西斯蹂躏欧洲
，美国人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呢？在历史发展的关键时刻，民意往往并不正确。永远不
能指望普通老百姓的眼光和觉悟都处在时代的前列。人类的幸运就在于除了普通百姓之
外，还有丘吉尔罗斯福这一类具有前瞻眼光的政治家。罗斯福远在二战刚刚开始，就看
清美国决不能置身事外，在向国会和民众契而不舍的劝导的同时，积极进行战争准备。
珍珠港事件给了罗斯福机会，美国人民终于义无反顾地全面投入到战争中去，最后以三
十多万人的生命代价，战胜了法西斯势力，最终保证了全世界包括美国自己的根本利益
。美国人民是记得这个教训的。所以，911之后，要向恐怖势力宣战，要向本拉登萨达姆
之流一路打过去的，不仅仅是布什总统，而是美国人民中的大多数。
权力的运用实力的扩展必然伴随着某种价值文化的传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
文明的传播。此话听起来让很多人不舒服。如果跳出我们所处的具体环境，纯以历史的
眼光，以一个太空人甚至外星人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和它的发展历史，我们得承认，文
明的形式可以有多种多样的表现，但从根本上一定有共同的东西，一定有发达和欠发达
之分，一定有进化和发展这个过程存在。人们可以选择穆罕默德或是耶稣基督，人们可
以选择大家庭群居还是小家庭独立门户，人们可以选择吃猪肉吃牛肉甚至吃狗肉。但是
，在人人自觉保持公共场所的整洁与往长城上随处丢垃圾之间，在人与人之间充满冷漠
争斗和常存微笑感谢见义勇为之间，在半夜随意冲进一个公民家里将他拖出来戴上高帽
游街关进监狱乃至直接拉到河滩上枪毙与血债累累的战争罪犯仍然要经过漫长严谨的法
律审判程序才能够将其最后定罪之间，我们还可以随随便便地选择么？
经过了文革，读过了历史，见过了这个世界的林林种种，如果要让我选择，我会选择后
者。
当然，所有选择都会伴随着代价。选择就是得和失的权衡。
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如此狭小，狭小到国家宗教文明之间已经很难不发生冲突。有些冲突
可以化解，有些冲突不弄个鱼死网破，不能最终解决。冲突各方如果力量大体对等，会
保持在某一个均衡状态，如冷战时期；如果力量对比悬殊，在正面的较量之中一方总是
占上风，另一方就容易产生极端的行为，加上西方人认为的邪教蛊惑和拉登一类的恐怖
分子出现，很可能导致911这样的悲剧。这种冲突的最后往往没有道理好讲。公理的裁决
如果要沿着因果的链条一直追溯的话，最后一定是迷失在无数说不清道不白的是非恩怨
之中，迷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所以，这个世界的无奈始终在那儿
：强权往往就是公理。所幸的是，当今的强权不再是“焦土政策”“烧光杀光抢光”“
宁肯错杀三千决不放过一个”，变成了精确制导炸弹、人道救援物资、战后重建计划等
等，这不能不说是代表了一种相对先进的文明。我不能想象如果强权是在伊拉克一方（
如萨达姆对付库尔德人），会是什么景象。
总而言之，无论抱着民族主义观念的中国朋友们和对超级大国的强权充满反感的国际问
题分析家们如何评说，我对伊拉克战争的观点是很明确的：萨达姆这样的独裁政权是人
类文明的毒瘤，由于其所处的特定地位已经对世界的稳定和人类长久的利益构成不可回
避的威胁，清除这个毒瘤在目前完全是必需的。如果这一使命在这个时代碰巧是由美国
及其盟友来完成，在感谢美英士兵的献身精神和同情伊拉克人民的无辜伤亡的同时，必
须对超级大国的权力膨胀有清醒认识，并用一切手段加以限制。同时，我为全球的反战
声音由衷叫好，并相信，美国不能忽略这种声音。
2003年3月31日于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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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故意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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