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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lees (针叶林), 信区: Green
标  题: 中朝关系及杨斌事件的综合分析报道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0月10日10:19:35 星期四), 站内信件

新加坡 联合早报 2002.10.9

传朝鲜将革除杨斌特首职位 中国可能驱逐他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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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锦松（本报特约）

　　（汉城综合电）汉城的报章报道，朝鲜已经和中国达致折衷协议，同意革除荷兰籍
华商杨斌的新义州经济特区首长职位。

　　报章说，这项协议是要化解一场外交纠纷，为朝鲜领袖金正日今年访问北京跟中国
国家主席江泽民举行峰会铺路。

　　联合新闻社引述中方人士的话说，朝鲜也许必须为经济特区物色新首长。

　　该社引述外交界人士的话说，北京要求朝鲜撤换杨斌，但保证支持朝鲜要把新义州
开发成为商业和旅游区的宏图大计。

　　它说，两国正在讨论下个步骤，但杨斌可能被驱逐出境。

　　该社引述不透露身份的消息人士说：“中国原本考虑起诉杨斌，但鉴于中朝关系和
顾及提控他可能带来的政治后果，而改变初衷，现在考虑驱逐他。”

　　在汉城的朝鲜观察家说，这事暴露了朝鲜决策程序的破绽。

　　另一方面,一名西方外交官说，朝鲜的一个高级代表团正在北京讨论杨斌问题。这名
外交官说：“朝鲜派遣一个副部长级代表团到北京，他们今天就在这里了。”

　　他说：“他们是到这里商讨关于杨斌和新义州的问题。”

　　但朝鲜的一名外交官说，平壤不打算派遣特使访问北京。

　　在星期二的例常新闻发布会上，中国外交部回避有关杨斌的提问。

　　昨天早上，中国外交部说，以最高人民理事会常务委员会一名高级官员率领的朝鲜
代表团将在10月15日到19日访华。

　　在北京，荷兰使馆女发言人说，使馆要求中国外交部提供杨斌下落的消息和清楚交
代为何盘问他，但还没有接到回音。

　　驻北京的一些西方和亚洲外交官说，对于朝鲜已经同意开除杨斌的首长职位和寻找
新人选的传闻，他们无法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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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斌罢官与朝鲜开放 

上个月23日，平壤当局宣布任命出生于中国的荷兰籍企业家杨斌为新义州特区行政长官
，引起了外界的极大兴趣和关注。可是，紧接着，有关杨斌的各种不利传闻，包括对其
信誉的质疑也闹得沸沸扬扬。直到前天，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终于证实，杨斌因涉嫌违法
和违规经营而正在接受司法调查。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杨斌罢官的结局、甚至可能受到
法律惩处的命运，也就变得不难想像。

　　杨斌涉嫌违法、违规经营的事实还有待中国司法部门的调查和宣布，外界目前无法
置评。但是，对于朝鲜政府把一个如此重要的改革试验区，交给一个经验、能力和信誉
都受到质疑的人去管理，外界从一开始就不太理解。早在辽宁省警方对杨斌实施监视之
前，韩国舆论就已经对杨斌的为人和作风表示过担忧，因为此人喜欢夸夸其谈，随便空
口许诺，少有兑现。奇怪的是，连韩国人都知道这些，难道朝鲜当局一无所知吗？

　　朝鲜新义州经济特区的地位，应该相当于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深圳，不仅具有示范
功能，而且也是国家政策的窗口。中国政府当年对深圳的开发和建设，从上到下无不极
为重视，对其管理者的物色更是慎之又慎。杨斌是朝鲜领导人金正日钦点的行政长官，
这当然意味着当局的高度重视。但从很多方面来看，这样一个关系到特区前途的行政长
官人选，其任命过程显得非常草率，简直如儿戏一般。平壤当局既不对杨斌其人进行全
面的考察和评估，又不试图从其中国背景中寻求帮助。如此搞改革开放，是认真的吗？

　　根据北京方面的说法，在平壤当局任命杨斌之前，中国有关部门就已经决定对其非
法经营活动采取法律行动。由此看来，朝鲜政府在决定任命杨斌时，丝毫没有从北京方
面了解有关情况。对朝鲜来说，这样的行为方式实在令人无法理解。平壤把邻近中国的
新义州定为特区，目的就是要借鉴中国的经验，借助中国的支持来树立改革开放的典型
。可是，在实际操作中，尤其是在任命杨斌的事情上，平壤当局似乎是故意背着中国，
甚至给人一种暗地里与中国东北边境地区较劲的印象。

　　平壤当局有改革开放的意愿，这一点当然值得鼓励，但杨斌事件使人们对朝鲜领导
层的国际眼光益发感到怀疑。中国是朝鲜为数不多的盟友之一，其重要性是任何一个国
家都不可替代的，更不用说一个企业家。可以说，没有北京的信任与支持，朝鲜的改革
开放计划就不可能顺利，也很难成功。

　　新义州特区与杨斌之间的这一事件，很容易使人联想到朝鲜的外交思维和方式。我
们不相信杨斌事件对北京与平壤之间的关系会造成多大损害。但是，既然朝鲜政府在任
命杨斌问题上都没有与中国方面沟通，那它与其他大国搞“越顶外交”，包括故意针对
北京打“俄罗斯牌”，恐怕并非是空穴来风。假若金正日政权继续热中于玩弄这样的手
段，那可真叫不识时务。 

杨斌事件背后有中朝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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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传炜（北京通讯员）

　　他在《福布斯》杂志中国富豪排行榜中排名第二，但在一个月以前，没有多少人听
过杨斌的名字。

　　过去几个星期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却又让这个生于中国，六四以后通过寻求政治庇
护成为荷兰公民的华裔富商，成为各地报章见报率最高的人物之一。

　　首先是朝鲜表明要在与中国丹东市仅一水之隔的新义州设立特区。接着，杨斌9月23
日在朝鲜首都平壤的一个记者会上宣布，他将出任这个特区的首任行政长官。

　　杨斌还称，总面积132平方公里的新义州将拥有自己的立法、司法和行政权，超过一
半的立法委员将是外国人，首席大法官甚至会是欧洲人。

　　另外，新义州还将建起一道墙，把它和朝鲜其他地方分隔开来，特区内的大约50万
居民将被迁移出去，换来约20万中朝年轻技术移民。外国人可以免签证自由进出，朝鲜
人却不能轻易进入。

　　不料在这之后，杨斌因逃税而受中国当局调查的说法越传越盛。10月4日，通讯社报
道杨斌在准备前往新义州前，遭中国公安部门禁止离开住所。10月8日，中国外交部证实
杨斌已遭软禁。昨天更传出朝鲜同意开除杨斌的消息。

　　外界看这一波三折的事态发展，一般把它解读成是中朝关系的角力。《金融时报》
不点名引述中韩外交官指出，中国政府可能不满朝鲜委任杨斌出任新义州特首，也对杨
斌没有事先照会它就接受委任感到不快。

　　韩国媒体则揣测，由于丹东设有军事基地，因此中国不希望朝鲜选择在新义州设立
特区。另外，新义州要吸收外资，也可能让国企工人下岗问题日益严重的中国东北，失
去本已严重缺乏的发展资金。

　　韩国《中央日报》引述观察家说，去年朝鲜领导人金正日访华期间，中国总理朱镕
基曾大力劝促他在接近韩国的开城——而不是和中国接壤的新义州——设立特区。

　　这些猜测和传闻有相当一部分是难以成立的。例如，中国如果对丹东的军事敏感性
有所顾忌，就不会在几天前和韩国签署合约，在丹东合作开辟“示范工业区”。另外，
当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章启月表示中国“欢迎和支持”朝鲜设立新义州特区时，人们应该
有充分理由相信这是实话，因为在逻辑上，新义州特区的设立只会增加朝鲜对中国的依
赖，中国没有理由主动吁请朝鲜舍新义州而选择开城。

　　但从中朝关系的大背景看，两国借杨斌事件角力的可能性相信是存在的。在国际媒
体不断炒作的朝鲜人冲闯外国驻华机构的课题上，中国尽管已尽量顾全朝鲜的面子，但
也从来没有把捉到的朝鲜人遣送回国，而是通过第三国送往韩国。这相信引起朝鲜方面
的不悦，谁知道朝鲜不事先通知中国就委任杨斌担任特首，是不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
？谁又知道中国先对杨斌进行监视居住，再打算“进一步依法查处”，是不是在还以颜
色？

　　不过，中国外交部下属的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东北亚研究室副主任胡继平认为
，朝鲜不会在没有事先照会中国以前，就任命杨斌担任新义州特首，而中国在杨斌获委
任后才宣布对他的查处，当然表明中国不同意杨斌的任命，但它事前也一定已经与朝鲜
方面达成某种程度的默契。

　　这是否又说明另一种可能性：杨斌受委后放言要将新义州居民迁出和建造隔离城墙
，已引起中朝官员的不满？

　　毕竟，迫使50万朝鲜人迁出新义州的一个结果，是导致更多的难民涌入中国，而用
城墙把新义州与朝鲜其他地区分割开来，也似乎有建立独立王国之嫌。由于朝鲜方面已
经骑虎难下，这时候再收回任命难免显得出尔反尔，因此，中朝双方就借杨斌经济违法
问题，名正言顺地将杨斌拉下特首的位置。

　　这当然只是猜测。关键在于，朝鲜是一个封闭的国家，除了几个当事人以外，其他
人永远只能根据已知的事件，猜测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任何的猜测，只要看起来
能把这些零零碎碎的事实串联起来，都是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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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有两件东西能够深深地震撼人们的心灵
  一件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准则
  另一件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
                             
                             ——伊曼努尔·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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