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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新义州：从"牛步缓行"到"资本主义飞地"zz(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1月15日13:16:51 星期五), 站内信件

【 以下文字转载自 TongueByTongue 讨论区 】
【 原文由 wjd 所发表 】

新义州：从"牛步缓行"到"资本主义飞地"

文/特约撰稿员 伊铭 


　　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日，向来被认为是当今世界最有权势、最具神秘感的政治领袖之
一。他常有惊人之举，比如下令试射大普洞飞弹掠过日本水域、邀访日本首相小泉、在国
内推行连串经济改革等等。越来越受国际社会关注的，当然是其经济改革进程。他果然未
让看客们失望，不但设置新义州经济特区，并"钦点"荷兰籍的中国第二富豪杨斌担任该特
区最高行政长官，令外界跌破眼镜。杨斌被拘，事态变得更具可观性了。

　　但吸引世界注意的绝不只是其中戏剧性的情节，最为关键的是，新义州无论是不是杨
斌主政，它的动向将是迄今平壤政府改革计划中最大的动作。 

新义州特区出炉背景

　　今年以来，金正日以其一连串休克疗法式的改革和旋风般的外交，成为东北亚引人注
目的新闻人物，和偷渡到中国的朝鲜人在北京、沈阳等地冲击外国使领馆的消息，相映成"
趣"。

　　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刚刚结束历史性的平壤之行，朝鲜官方媒体就公布了有关设立新
义州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的消息。杨斌旋即被朝鲜议会任命为新义州特别行政区的首任行政
长官。

　　朝鲜是世界上仅存的少数闭关自守的国家之一，即使是任命杨斌的政令，用的也是主
体纪年。朝鲜到处都是金日成和金正日父子的雕像和画像。过去，朝鲜从中苏对立中获利
，即使闭关锁国，也得以生存和发展。苏联的解体和阵营的崩溃，使平壤当局猝不及防，
朝鲜失去了主要的贸易伙伴和经济靠山，中央计划经济几近崩溃。一系列的自然灾害和洪
涝使朝鲜的形势更糟。饥荒已夺去了几十万人的生命，朝鲜政府不得不接受外界的援助，
来帮助解决其2300万人的挨饿问题。

　　近年来，亚洲"四小龙"横空出世，中国经济突飞猛进，周边国家的经济跃进、相互激
荡，令金正日心潮难平。现在，同样是社会主义穷国的越南亦发动了改革的列车，金正日
不能不有所动作。

　　与此同时，美国方面对平壤一直持严厉的态度，指责平壤研发核武器和大规模杀伤武
器、出口导弹；西方媒体特别是日本媒体对朝鲜当局有很多负面的报道，包括朝鲜在上世
纪70、80年代采取恐怖主义行动（如在仰光刺杀韩国总统全斗焕、爆炸大韩航空的客机）
等行为。克林顿时代本已改善的美朝关系，到2001年布什上台，尤其是"9·11"事件后，再
度恶化。今年3月布什正式将朝鲜列为"邪恶轴心"的三国之一，朝鲜面临空前的内外压力。

　　朝鲜半岛是一个民族、两个国家。在半岛南方的韩国，创造了经济和政治奇迹，成为
新兴工业化国家，使朝鲜的封闭、不遵守民主社会规则的情况更加刺目。韩国官方和民间
主流都支持金大中总统的"阳光政策"（与朝鲜改善关系加强交流最终统一），如果朝鲜在
恶劣的内外环境中不能变革，就可能遭到国际的孤立，而在未来的统一进程中失势。
这也是朝鲜为什么急于在新义州成立特别行政区的原因。 

从"牛步缓行"到"资本主义飞地"

　　内忧外困中，金正日没有坐以待毙，他近年连续出访中国和俄罗斯，也派人到中国研
究中国的经济改革。

　　早在1984年，平壤当局通过"合营法"以吸收外资，但效果不彰，仅少数在日韩的侨胞
返国投资。"伟大领袖"金日成于1985年逝世后，计划几乎停顿。

　　1991年1月，朝鲜尝试第二次改革，在靠近俄罗斯边界的东北方辟设"罗津－先锋"贸易
区，希望当地能成为中俄蒙古的转口贸易港。但由于贸易区内基础设施不完善，加上出入
境关卡繁多，政策法规保守、简陋，观念原始，难以吸引外资，开放前五年间招纳的外资
不足3000万美元。

　　两年前，朝鲜同意与南韩财团合作，将距离汉城不远的开城发展经济观光特区，希望
两韩铁路接通后会如香港与深圳，但进展仍然"牛步"。

　　今年8月下旬，金正日二度造访俄罗斯，成功地与俄罗斯总统普京达成协议将跨两韩的
京元线铁路与跨西伯利亚大铁路接轨。俄方将负责筹款22亿美元协助朝鲜兴建其境内的铁
路。金正日与来访的日本首相小泉举行高峰会时又出人意料地承认朝鲜过去曾绑架日本人
，并为此向日方道歉与提供被绑架日人的下落，甚至表示愿意无限期展延飞弹试射，其目
的无外乎是与日本关系正常化，并换取日本方面通过提供无偿资金合作和长期低息贷款等
方式，进行经济合作。

　　在朝鲜频频的经济改革动作中，最能显示姿态的有3个：首先从7月份起，取消配给制
，朝鲜居民完全用货币来购买粮食，国家粮食定价和农贸市场的实际价格相近。其次，大
幅度提高物价和工资。在工资提高比率中，矿工和军人的幅度最高，为原来的20倍。第三
，从6月份开始，正式废除外汇券。

　　一系列改革措施的要点是把国家免费或者低价提供的必需品和服务种类最小化，通过
谨慎而渐进的改革，让居民逐步减轻对国家的依赖。为了使改革有充分准备，平壤当局派
遣代表团先后到20国访问取经，金正日更于7月下令彻底修订经济规例，提倡企业要讲利润
效益，多劳多得。

　　改革迈出的最大一步，就是将新义州开发为特区。这一蓝图是在去年夏天，韩国新闻
财团理事长金容述结束17年驻欧洲生涯回来后大力推动，在沈阳定稿的。据说朝鲜最初是
与总部设于北京、近年拓展建筑事业的中国富利进出口公司接洽，讨论将新义州发展成经
济特区的事情。但富利集团对平壤的可信度有怀疑，拒绝了计划，平壤转而与杨斌洽商。

　　金正日设计的新义州特区，不仅仅是经济特区，还是政治特区。即以欧洲国家体制为
蓝本，在特区内设立独立的立法机构和独立的大法官制度，并将举行公开选举。除了自由
贸易之外，还将对所有外国人免签证，完全是一块红色政权下的资本主义"飞地"。杨斌本
人雄心勃勃地表示，新义州特区大有可能超过香港，成为可以让他大展鸿图的东北亚经济
中心。杨斌说："新义州完全是一张白纸。它的优势在于地理位置比香港好，新义州又是日
本、韩国和中国的一个轴心区，所以它是东北亚经济的中心。"

　　要么因循守旧，要么大动作推行变革，这正是金正日做事的一贯特点。只是此次改革
的难度相当大。表面上，朝鲜目前实施的改革好像和中国上世纪80年代初改革相似，但从
实质到环境都大不一样。比如当时中国实行的是以计划为主的双轨制流通，直到1984年之
后，正式改变了粮食统购统销，中国城市的价格改革才逐步放开。朝鲜目前的经济改革，
是想把中国上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的近10年改革历程大幅度缩短。

自揭核武底牌，印证平壤图变

　　金正日的改革企图心不止一件，他在日前宣布裁军50万之后，突然承认一直违背诺言
秘密发展核子武器，更是石破天惊。华府官员日前声称，本月初美国助理国务卿凯利访问
平壤期间，曾以美方搜集到平壤发展核武的证据质问朝鲜官员，对方最初否认，但后来承
认数年来确实在秘密发展核武，并拥有至少可用来制造两枚核武器的浓缩铀，另外又指他
们"拥有威力更强的东西"。披露此一消息的不是别人，而是金正日的左右手、外务省第一
副相姜锡柱。 

　　朝鲜拥有核子发展的秘密计划，并不使人感到意外，意外的是它坦然向美国的会谈代
表宣示讳莫如深的核武计划，意外的是在布什总统被列入"邪恶轴心国家"后的朝鲜，在美
国对伊拉克战争即将开打之际承认确有其事。那么，平壤目的何在，是迫不得已，还是刻
意为之？如此自揭底牌，是朝鲜一时失言，还是他们的"精心设计"？

　　一般认为，平壤高官敢于"失言"的可能性极小，就是说，几可断定是朝鲜的"精心设计
"，目的在于增加筹码，比如在与美方的谈判中，或以放弃核武和导弹作要件，换取美国的
经济援助。

　　但也有人认为，朝鲜的坦承不讳可能意味平壤当局愿意打破多年的言词交锋，决定在
敏感的核武问题上与美国进行理性对谈。平壤的评估当然会是乐观的。凯利前往平壤本来
是要摊出证据，不想朝鲜承认得如此干脆。显见急于打开国门的朝鲜，外交思维转趋积极
。

　　至于美国会不会因此对朝鲜采取攻击，摧毁朝鲜正进行的核子装置？答案可能是否定
的，因为1996年以前，克林顿政府就曾考虑过摧毁朝鲜设施，因计划难以施行而放弃。金
正日及其幕僚肯定充分考虑过美国的反应，并且预测美国、日本将会更加正视它的存在，
所以才会有姜锡柱的放言。 

　　承认研制核武与杨斌事件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实际上折射出金正日急于摆脱过去，融
入国际社会的强烈愿望。

杨斌任特首

　　朝鲜改革棋局失着？

　　从朝鲜宣布建立新义州经济特区到现在，时间虽然短暂，但是媒体和朝鲜专家对这个
奇怪的特区的看法却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由感兴趣、抱希望逐步转向怀疑和不看好。
个中原由颇为复杂。金正日对特首的选拔不够慎重应是主因之一。

　　…… 


　　欲知详情，请查阅《凤凰周刊》总第92期(订阅电话：0755-259345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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