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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haoxl (小刀), 信区: Green
标  题: 第二章、活性的自主文化（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May 20 21:26:13 2003) , 转信

一、不甘屈服的民族之魂
“无论是痛苦还是欢乐，都要爱我们可爱的国家。”
韩国国歌里的这句歌词也许可以概括他说明韩国人民和他们的土地之间
的密切关系。
这是一块曾经遭受过部落兵戎相见和邻国兵戎相见的痛苦、遭受过野蛮
的殖民统治、自相残杀的战争、分裂和分离的痛苦的土地。
这也是一块曾经享受过家族和民族的欢乐、享受过大自然和赐予地球生
命的四季、山脉、河流、海岸和海洋的欢乐的土地。其欢乐还来目把古代同
现代世界融合在一起的传统。
1.神创的国度
每个民族都有关于自己民族起源的传说。这是一个民族显示其有别于其
它民族的基本特征之一。许多关于韩半岛国家建国的神话，一直流传至今。
《檀君》是关于古朝鲜建国的神话。古代，有天神桓因知道庶子桓雄想
下凡，于是就选定了三危、太伯二地，并给了桓雄三个“天符印”作为天上
神仙的标志。桓雄率领三千人降到太伯山顶（即今妙香山）的一株神檀下，
建立“三神市”，自称“桓雄大王”。他设置了“风伯”、“雨师”、“云
师”等官职，主管农业、疾病、刑罚、善恶等三百六十余事。其时，有一熊
一虎同住于一洞中。它们来到桓雄大王面前，请求大王把它们变成人。桓雄
大王就给他们二十头蒜，叫它们吃下去，并且告诉他们吃下去要躲藏起来，
一百天之内不能见阳光。熊照办，于是变成了一个女人。但虎没有照办，就
未能变成人。桓雄大王与熊变成的女人婚配，生下了王俭，即檀君。这个檀
君于公元前2333 年在平壤建立王国，并定名为“朝鲜”，在位一千五百年。
后隐居于阿斯达为山神，活了一千九百零八年。
如果说《檀君》是有关北方的建国神话，那么《朴赫居世》和《驾洛国》
则是南方的建国神话了。
新罗位于朝鲜半岛南部东侧，始祖是朴赫居世。传说原有六个村，其祖
先都来自天上。相传大约在公元前六十九年，六个村的祖先率子弟们寻求有
资格为王的人。他们发现南边有奇气如同闪电，一匹白马下跪作叩头状，跟
踪找去，发现一个青紫色的蛋。把蛋打破后，一个俊美的童子从中而出。休
浴之后，童子全身光彩照人，鸟兽为之起舞，日月分外明亮，起名为赫居世。
因为蛋和瓢的模样近似，赫居世就以“朴”（瓢）为姓。
与此同时，在一个水井边，有鸡龙出现。这个鸡龙自肋下生下一个美丽
的女孩，但嘴唇很长，有如鸡喙。经洗浴，长唇脱落。
朴赫居世长到十三岁，便娶这个鸡龙所生的女孩为妻。夫妻二人成了新
罗的国王和王后。
虽然有人认为这些传说不过表明韩国人民的图腾崇拜，不值得重视，但
是另一些人则认为，相信一位神仙自愿希望成为一个凡人有重大意义。他们
认为，这些传说已世代深植于韩半岛人民的心中，韩半岛人民并不把凡世看
作是天上神仙的流放地，不是打发犯了错误者下来受惩罚的地方。
相反，这片国土美丽如梦境，连神仙和动物都愿意在这里生活，因此韩
国人民对于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作为自己的家园感到满足。
韩国流行着一句谚语，“宁居人间秽土，也不图天国仙境”。这句谚语
表明，人们宁要现世的生活，不管它如何贫苦，也不要想象的、未知的天国
的生活。韩国文学作品中有许多故事反映了韩国民族的这种心理倾向。
比如，美丽的仙女往往下凡来寻求更充实的生活，与凡人结婚，生儿育
女，而且最终还像每个已婚妇女一样操劳家务。后来她又回到她过去天上的
住处，但是故事中通常都不提她回去后情况如何。
根据人类学和语言学方面的考证以及历史传说，韩民族起源于生活在中
亚细亚阿尔泰山脉一带的种族。这个种族后来移居到现在的中国东北和西伯
利亚。其中被认为是起源于通古斯的一支，来到韩国半岛的东海岸，并在那
里定居。
当这些移民在大约公元前三千年进入韩半岛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原居住
于当地的古亚细亚人的反抗。古亚细亚人最终被赶出韩半岛，分别迁移到其
他几个地区。日本北端的阿依努人、萨哈林岛（库页岛）的土著居民和西伯
利亚东海岸的爱斯基摩人都是这些古亚细亚部族的后裔。
从西伯利亚到中国的东北，再向南辗转到韩半岛，韩国人民的祖先越过
广阔的平原，寻求在气候比较温暖的地方安家定居。他们是凭自己的自由意
志定居下来的。历史上的韩国人民选择了这块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
我们因而也就不难理解，韩国人为什么如此仰慕他们的祖国，而无沦当
时他们的生活如何艰难。我们因而也就不难理解，当这块土地遭受外族一再
入侵的时候，他们能够用头颅和鲜血捍卫这块领土的完整。我们因而也就不
难理解，当这块土地还很不富裕的时候，他们能够夜以继日地辛勤工作，让
这个半岛国家走上经济的腾飞之路！
2.三朵护国神花
韩国民族的历史是一部苦难史。
韩国民族的历史是一部斗争史。
被征服的痛苦和反抗压迫的斗争一直交织书写着韩国的历史。
造成韩国苦难的外部条件，正如本书第一章中提及的，来自三方面压力：
西面是中国，北面是俄罗斯和满洲，（古指现今东北亚中国和前苏联的一部
分），东面是日本。
以中国大陆为例。每当一个强大的朝代兴起的时候，它的势力就扩展到
整个朝鲜半岛。中国强大时，可以向几个方向扩张：向北扩张到蒙古，向南
扩张到越南，向东由山东半岛通过大海扩张到朝鲜半岛，或越过长城扩张到
辽东半岛和满洲。在强大和繁荣的时期，中国就利用这些通道，于是朝鲜半
岛就不断遭到汉族的入侵，从扶余时代到李朝，朝鲜不断受到入侵。
形成于满洲并取得胜利的部落往往进入这个半岛。确实，满洲现在被认
为是个聚宝盆，受到许多国家的觊觎，但是在古文化期，由于气候严寒，这
个地方不适合于人类居住。所以，对于满洲人来说，向南入侵是自然的。金、
清和蒙古的类似入侵也是由于同样的原因。他们的主要目的不是统治小小的
朝鲜，而是入侵中国大陆。然而朝鲜总是首当其冲。
由于同样的原因，俄国人企图统治朝鲜的主要目的是想把朝鲜作为桥梁
来征服整个东北亚和日本。朝鲜的邻居日本一有机会也要侵略朝鲜。从疆域
和地形来说，日本既难以同满洲相比，也难以同大陆中国相比。同朝鲜半岛
相比，日本显然享有较为有利的地理位置。它是个孤岛。在强大和繁荣的时
期，日本也企图寻找通向朝鲜的通道。它的最终目的也是统治满洲和大陆中
国。
但是，韩国人民凭借着对本民族、本国家的挚爱，为免遭文化的同化和
民族的灭亡一直作着艰难的抗争。而恰恰是在这种对抗中，刺激起人民的民
族性。
这种民族性蕴孕在三种精神之中。这三种精神世代相传，已注入每一个
韩国人的血液之中。它们是“花郎”精神，“李将军”精神和“三·一”精
神。
“花郎”精神
“花郎”精神产生于三国时新罗的发展壮大期间。
4 世纪—7 世纪时，韩半岛有3 个国家。
北部的高句丽。它是朝鲜历史上第一个地道的本民族国家，由脱离了满
洲中部通古斯扶余人的五支部落组成。到公元4 世纪时，它控制了朝鲜半岛
北部三分之二的地区。
南部的百济。朝鲜半岛南部分散有马韩部落、辰韩部落和弁韩部落。4
世纪上半叶，在汉江流域，出现了名为百济的集权组织国家，后来逐渐控制
了整个马韩地区。
高句丽通过陆路，百济通过海路与中国的王朝保持藩属关系。这两个王
国深受汉文化的影响。
在高句丽和百济王朝发展壮大时，一度被高句丽统治的东南部的辰韩地
区，4 世纪末出现了一个独立的王国，名曰新罗。
新罗本是个相当落后的非汉文化区，为了生存还不得不同日本倭人进行
斗争。然而长期的竞争，反而使它获得了更大的凝聚力和生命力。到6 世纪
初，新罗王朝日益巩固，发展成为一个强大统一的君主制国家。
这一期间，新罗出现了一个特殊的群体，花郎。所谓花郎，就是国王从
贵族中选拔美貌少年，平时修身养道，锻炼身体，接受忠君报国的思想教育。
战时，则要求勇于牺牲，为国王献身。
花郎战斗极其勇猛，往往冲在队伍的最前列，闯入敌人阵中凶猛砍杀，
至死方休。他们追求的最高目标就是为国捐躯。
随着花郎的兴起，新罗迅速地通过与百济结盟，从高句丽手中攫取了汉
江上游，后又与百济为敌，夺得了汉江下游地区。如同日耳曼人打败了罗马
人一样，新罗作为一个非汉文化地区却打败了文化相对发达的高句丽和百
济，花郎的作用不可低估。
随着佛教在朝鲜半岛的传入，花郎精神开始形成。花郎精神由元晓僧创
立，它取“融二不一”的思维方式，将多样性的统一做为目标。
花郎精神掺和了佛教的观点，认为一心的两性乃为不二归合的原理。互
相渗透，相互转换之理，即为表现非合理的合理，非伦理的伦理，是“一心
二源，融二不一”。希望藉三国精神的特殊性互为融合，形成真正的统一。
正是由于花郎精神，新罗又联合被征服的高句丽和百济赶走了唐军。之
后，新罗又大学汉文化，进一步仿效了汉式的政治机构和文化模式。
可见，花郎精神是一种以我为主的对内融合思想，一种国家思想，有强
烈的民族统一和振兴意识。
在以后的丰臣秀吉入侵期间，己卯士兵叛乱之后的义兵运动以及东学党
运动中，很多人都称自己是花郎，群起抵抗外族入侵者。
“李将军”精神
一碧万顷的黄海，是中、朝、日三国关系演变的历史大舞台。透过汹涌
翻腾的海浪，我们仿佛看见海面上现一再腾起的炮火和硝烟。一个民族的兴
起和另两个民族的危机猛烈撞击出的惊涛骇浪，如今依然拍打着故地的岸
礁。而四个历史名人的名字早已沉铸在黄海海底。他们是朝鲜的李舜臣和日
本的丰臣秀吉；中国的邓世昌和日本的伊藤博文。
“李将军”精神是十六世纪末，朝鲜面临着日本的第一次大规模军事入
侵时熔铸而成的。
16 世纪下半叶，日本经过长期混战后，丰臣秀吉开始统一全国，不久就
对朝鲜发动了壬辰战争，妄图水陆并进，先取朝鲜，然后超过鸭绿江经辽东
半岛攻占明朝首都北京，进而征服中国。日本凭借着优势兵力和先进的武器
装备，在釜山登陆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就占领了除平安道平壤以北及全
罗道沿海一带部分地区以外的全部朝鲜土地。
然而，日朝之间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海战，将日本的美梦彻底粉碎，并最
终导致了整个战争的失败。这场海战的领导者就是彪炳史册的李舜臣将军。
早在壬辰卫国战争前夕，李舜臣就预见到日本的侵略意图，发明了龟船。
这种船龙首龟尾，船背覆有铁甲外壳，形状似龟。船身两侧各设10 支桨，作
为行船的动力。在龙头和船身四壁上凿了许多枪眼和炮穴。战斗时，龟船可
以四面发炮，进退纵横，敏捷如飞。李舜臣使用龟船带领朝鲜水军接二连三
地给日本水军以沉重的打击。
在战争初期的玉浦海战中，李舜臣指挥的水军初战告捷，仅以一人负伤
的微小代价，取得了击沉日本战船44 艘，缴获粮食300 多石的辉煌战果。玉
浦海战是壬辰卫国战争的第一次辉煌胜利，极大地鼓舞了朝鲜军队的士气。
在以后的战争中，李舜臣充分展示他的军事指挥才干，多次利用小船诱
敌，涨潮时用大船将敌船分割包围的战术，使日军遭受重大伤亡。经过四次
出击，完全肃清了对马海峡及其附近的全部敌船，控制了海上主动权，使深
入内地的日军在朝中联军的打击下陷入后无援军，又缺给养的境地。
更值得称道的是李舜臣的奋勇杀敌精神。在泗川浦口海战中，李舜臣左
肩受了伤，流血不止，但他仍坚持指挥战斗。直到战斗结束后，他才用尖刀
挑出弹头。官兵们无不肃然起敬。
由于奸臣的诬告，李舜臣曾在战争期间被下狱治罪，结果，朝鲜水军几
乎全军覆灭。李舜臣听到消息，悲愤异常。他在接到复职命令后，不计个人
恩怨，立即赶赴上任，并组织了这场卫国战争的最后一场海战。朝中联合舰
队在露梁海峡包围了溃逃的日本敌舰。在激战中，李舜臣发现有3 个敌将坐
在大楼船上指挥战斗，于是先发一箭射死其中的一个，然后集中精锐部队攻
击指挥船。这时，李舜臣突然发现部将的战船被敌人包围，形势十分危急，
他急忙亲自击鼓率军援救。不料，他左胸被一颗飞弹击中，身负重伤。在垂
危之际，李舜臣仍念念不忘打击侵略者，他嘱咐儿子说：“现在战斗正紧，
千万不可发表我死的消息，可用防护牌把我盖住，你要继续干，⋯⋯”话音
未落，就壮烈牺牲了。在这次战斗中，朝中联合舰队共击沉击毁日船200 多
艘，消灭了2 万多名敌人。这样，持续7 年之久的朝鲜壬辰卫国战争以朝中
两国人民的伟大胜利而告终。
在这次壬辰卫国战争中，为了彻底歼灭入侵之敌，李舜臣经常夜不解甲，
剑不离腰。他在剑上刻了“三尺誓天，山河动色”8 个字，以铭心志。李舜
臣不仅是位武将，其文学功底也相当深厚。在战争空隙，他写了不少诗文。
例如，“誓海鱼龙动，盟山草木知”，充分表达了他要彻底消灭敌人的决心
和勇气；“水国秋光暮，惊寒雁阵高，忧心辗转夜，残月照弓刀”，则真实
再现了他忧国忧民的崇高的爱国主义精神。
1604 年10 月，朝鲜朝廷在论功行赏时，把李舜臣排在第一位，封为“效
忠仗义迪毅协力宣武功臣”，并追赠“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左议政兼领
经筵事德丰府院君”。
1950 年7 月13 日，北朝鲜政府设立“李舜臣勋章”。
李舜臣英勇无敌的气概及其强烈的尚武精神被誉为在民族面临外敌入侵
时，誓死保国的“李将军精神”。
“三·一”精神
有一句大家都很熟悉的话，“欲必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欲必征服
支那，必先征服朝鲜”。这句话出自日本臭名昭著的田中奏折。
日本早就有吞并朝鲜的野心。如果说在中国这么一个强大的汉文化中心
身边，有被同化的危险，那是指两种文化之间和平地相互吸引；可是日本要
同化朝鲜，用的不是书籍和思想，而是枪支和炮舰！
当日本迈出了这一步的时候，同时也激发了朝鲜民族的“三·一”精神。
1910 年8 月，是朝鲜历史上一段不堪回首的黑暗日子，李氏王朝正式签
署了《韩日合并条约》，从此，朝鲜沦为日本的殖民地。韩半岛顿时风云凝
止，三千里江山变色。
日本在朝鲜的殖民统治极为残酷。它实行武官总督制，即完全依靠军警
力量推行“武断统治”，建立起以“治安”为中心，以经济掠夺为目的的统
治体制。
在一片“朝鲜人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叫嚣声中，日本警宪大肆屠杀
朝鲜独立运动人士。不仅如此，日本殖民当局在文化教育方面还实行愚民同
化政策，企图扼杀朝鲜民族意识，摧毁朝鲜民族文化。4910 年8 月，总督府
发布《朝鲜教育令》，宣布日语为“国语”，并明确禁止朝鲜人民学习和使
用朝鲜语。学校不准开设朝鲜历史和地理课程，学校教育的目标是把朝鲜人
变成日本天皇的“忠良国民”。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1919 年1 月22 日废帝高宗突
然身亡，成为朝鲜民族独立运动的导火索，引发了朝鲜近代史上轰轰烈烈的
三·一民族解放运动。
1919 年3 月1 日这一天，朝鲜的青年学生、农民、工人、市民、中小工
商业者等各阶层人民纷纷走上街头，参加这场伟大的民族独立运动。上午10
时，在汉城钟路大街的塔洞公园内，聚集了成千上万的民众和青年学生。下
午之时30 分，学生代表高声宣读了《独立宣言书》。之后，集会群众振臂高
呼“独立万岁！”“日本政府和军队从朝鲜滚出去！”“成立朝鲜独立政府！”
“自由平等万岁！”等口号。顿时，口号声响彻汉城上空。在这发自肺腑的
口号声中，人们仿佛听到整个汉城在怒吼！整个朝鲜在咆哮！此后，集会群
众拥向街头示威游行，示威群众分成3 队：一队走上外国领事馆集中的街道；
一队向德寿宫（旧皇宫）进发；另一队拥向日本占领军司令部。群众一边高
呼“日本兵和日本人滚出去！”“朝鲜独立万岁！”等口号，一边散发《独
立宣言书》、《独立新闻》、《觉醒号》、《雷民报》、《敬告二千万同胞》、
《同胞们团结起来》等宣传品。他们还把无数面朝鲜小国旗撒遍全城。成千
上万群众的游行队伍如汹涌澎湃的激流，一齐涌向停放李熙灵枢的德寿宫
前，人们对李熙的灵柩行三鞠躬礼，连呼“万岁”。当示威群众由小西门经
过日本町的日本占领军司令部和美国使馆前时，一名高举朝鲜国旗的青年学
生当场用自己的鲜血书写了“大韩独立”4 个大字。此外，有些青年学生在
大街小巷发表演说，争取更多的人参加示威游行。许多妇女端茶送水，慰问
示威群众，整个汉城淹没在反日救国的狂潮之中。
与此同时，汉城电气公司的电车售票员和司机都举行了罢工；汉城东亚
烟草公司及其它各公司、工厂的部分工人也举行了罢工。
设身处地的设想一下吧。在那些攒动的人头中，在一张张悲愤的脸上，
在一声声的口号声中，在到处飘扬的血书上，我们是不是感受到了一种无法
阻挡的、埋藏在一个民族心灵最深处的力量呢？
据说，汉城的一名巡查郑浩锡亲眼目睹了3 月1 日的示威后，回家用牙
齿将自己的手指咬破，拿出两幅白布，一幅用鲜血画了一幅太极旗，另一幅
用鲜血书写了“独立万岁”4 个字。他发誓说，为争取国家独立不惜生命。
由汉城点燃的独立运动的火焰，迅速燃遍朝鲜半岛。这场运动从3 月1
日起一直延续到5 月末；4 月中旬，斗争达到高潮。运动的规模空前，仅从3
月1 日至4 月底，全国218 个府、郡中就有212 个府、郡发生了1214 次示威
与冲突，参加人员达110 万。到5 月底，运动次数超过2000 次，达到150
万甚至200 万人。运动由城市到农村，由铁路沿线到偏僻地区，席卷朝鲜三
千里江山。
这次惊天动地的运动，表现了朝鲜人民争取自由独立的斗争精神，震撼
了日本帝国主义在朝鲜的统治，3 月26 日，京畿道水原郡松山面百名农民在
沙江里和平示威，日本警察前来镇压，迫使农民起而自卫。3 月28 日，500
余名农民暴动，打死日本巡查部长。3 月31 日，与水原郡相邻的安城郡3000
余名农民袭击了安城警察署。同郡的另一批农民还捣毁和焚毁了所在地区的
警察派出所、面事务所、邮电局，并剪断电线，砍倒电杆。日本深刻地感受
到朝鲜民族的巨大的反日力量。
在这次运动的影响下，朝鲜国内兴起了维护朝鲜文化运动，国外设置了
韩国临时政府，金日成同志领导的朝鲜人民军在中朝边境开展了反日游击
战，直至1945 年朝鲜光复。
“三·一”精神是在民族灭绝、被武力同化的危急关头激发起来的强烈
民族意识。
几千年来，韩半岛民族面临着种种威胁民族生存和发展的不利条件，凭
借着对这块土地的热爱和三种精神，依然在风暴不断的历史长河中扯帆前
进。有这样一个历史的民族，有这样一个热爱自己土地、国家的民族，韩国
在适应了现代化的冲击下的崛起又怎能是一个不可解释的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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