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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razy (雪山), 信区: Green
标  题: 耶格尔将军自传(8)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Jan 10 14:22:34 2000), 转信

“死得多残忍!”
一九六三年,太空飞行员训练党校的部分课程包括无得力训练。为了这种训练,我们使
用一种特殊而用火箭推动的F-104型飞机。早在一九五四年,我就试飞过种种这种飞机
。它有一种严重的仰动毛病。如果你以三十度角作俯冲飞行,它又短又薄的机翼便会干
扰它的T形机尾,使机首突然迅速上升。跟着,飞机就会立即向地面旋转冲下。
在学员开始驾驶这种飞机之前,我决定订立一些操作参数,让他们知道在什么高度上,
气动上仰力会大于装在机首的过氧化氢火箭的动力。
十二月有一天上午,我驾驶这种飞机飞到三万三一千米的高度。以快于两马赫的速度飞
行时,以动了机尾那副具有二千七百公斤动力的火箭。我以陡峭的七十度角爬升,呼啸
着穿过一万八千米的高空。一如所料,后燃器在稀薄的空气中,由于缺氧而致火焰熄减
。后来我打算来一个浅溃,让引擎米片在气流中像风车般旋转,使它获得像在低空中重
新点燃所需的那种转动。于是,我关了引擎。
我在三万二千米的高空采取断然措施,结果,飞机在完成了它的长弧曲线形飞行后,便
向前冲下。但是冲角到达二十八度时,机首便开始上仰。早上飞行时出发生过这种情况
过妆时我使用机首上的小火箭推动器把它推了下去。这一次,推动器下发生作用了。飞
机作水平下附,像唱盘上的唱片平的不断旋转下降。我不能进入俯冲状态。因此不能驱
使空气通过引擎涡轮。我又没有水压可资利用,因为水压是要引擎运转才能发生的。事
后据数据记录器显示,飞机从三万二千米的高空掉到沙漠地面之前,曾作过十四次的水
平螺旋,而我却一直等到第十三次水平螺旋之后才按动弹射座椅跳伞。我约不愿损失一
架昂贵飞机,但我当时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我的压力顿时充气膨胀,下面的火科推力以一百四十五的公里的时速将我和座椅弹卢。
接着,座位臂部的抛掷器把我向下抛离,于是我开始下降,速度逐渐增加,头部朝下地
直坠向地面。我看见那个座信跟着我一起滚跌,后来和我的降落伞绳索缠在一起。 座位
背后还有火箭推进剂的余火,我清楚地看见我的降落伞绳索正在冒烟。终于,降落伞发
出刺耳的卜一声张开了,可是,我不知道那些绳索有没有烧断。
接着,座椅打到的脸上。我被以着红热火光的火箭管端狠狠地撞了几下。由于它撞热血
猛烈,以致连头盔上的护面罩都给撞开了。我觉得像是看见了满天星斗。突然间,我听
到一阵呼呼声。原来座椅上正在燃烧的东西点着了我头盔周围的橡皮封口,发出像烧焊
吹管似的声音。这时我还连接着一个紧急氧气瓶,正好给火焰供给氧气。我的头部被烟
火吞没,给座撞到的左眼亦看不见东西。我在不断喘气,简直快要给烟雾室死。
我把一只手伸进已被撞开的面罩,希望纳入多一点空气以供呼吸,不料,连戴着手套的
手也着火了。我心想,死得多残忍!我把头盔上践遗留的面甲推了上去,这样就可以自
动地把氧气截断。这时,已经十分接近顾,而头盔上仍然有残存的火焰、烟雾和烟灰喷
出。我重重地跌地地上。
我站起身来,解下身上的降落伞套带,然后赤手拉烧焦了的吊索。接着,我用力推举,
将连接着力衣头盔的颈环上的闩锁松开,再旋转几下,把头盔除了下来。我相信,以前
从来没有人无须别人帮忙就能把压力衣的头盔除下。里面有那么多的闩锁,一个人绝不
可能自行把它们全部打开。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样办到的。
我茫然地独自站在沙漠里,一只手抱着烧坏了的头盔,另一只手痛得几乎使我晕了过去
。可是,我的面部一点也不痛。我落的地方离开公路只有两米左右,有个年轻人看见了
我降落,于是跑过来想帮忙。他瞧了我一眼就转身走开。原来,我的脸烧得焦肉一样。

不久,有一架直升机到来接我,救护人员隔着压力衣给我打了一支吗啡针。他们不敢那
个关头不环拉出来,因为我面部的伤势实在恶劣。在医院里,当地消防员拿着把闩锯刀
。企图将那个头环从我头上切下,但没有成功。最后我说:“看看我压力衣右边口袋,
拿出那把救生锯吧。”不到一分钟,他们就把头环锯断了。
他们一直用芗给我止痛,因此过了几天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的情况多么严重。我的脸肿
得象一个南瓜,而且烧得很厉害。培尔医生进来对我说:“听着,耶格尔,我有好消息
也有坏消息告诉你。好消息是你的肺并未因吸火焰和烟雾而致永远受损,你的眼睛看来
还很正常。坏消息是在我秦朝你治疗面部的时候,你将会感受到从来没有经历以的痛苦
。”
我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每隔四天,医生便从我面部和颈项的中央开始,刮去聚积的结
痂。这是一种新办法,目的是避免皮肤在痂下面生长时,赞成纵横交叉的疤痕。这个办
法果然有效。我的颈上只留下几条疤痕,面部则复原行毫无痕迹。至于痛苦,则一如医
生所预料的那样厉害。不过,最后我只是失去了两个手指头,我认为这个代价实在便宜

适当条件
自从汤姆·伍尔夫那本书“适当条件”出版后,人们最常向我提出的一件问题:“我是
否认为自己拥有“适当条件”。这个问题令我讨厌的是,它暗示拥有适当条件的人是天
生如此的。不错,我生来视力和协调能力都很好。我天性喜爱机械,对机器容易了解。
而且,我的性格是在陷于困境时能保持冷静。可是,这些是“适当条件”吗?我所知道
的,只是我尽力学习飞行,而且学习得非常勤奋。至于我为什么会比一般飞行员优秀,
最大的原因是我比其他任何人都飞得多。如果说驾驶飞机有什么“适当条件”那就是经
验。
还有运气。参飞行员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否则,我怎能解释当我的弹高压座位和的
降落乎套索纠缠在一起而烧着时,我竟然能把握那百万分之一的生存机会?我臬解释被
那座信的火箭尾撞着而使我面部着火后,我还能完整无损地活着?不仅活着,还能再度
飞行,而且脸上并没有留下疤痕?简单得很,完全是运气。
我永远怕死。一直都是这样。就因为是死,所以我才尽可能了解我的飞机和我的紧急装
备,以及在飞行时重视我的飞机和在座舱里永远保持警惕。死亡是我们这个行业的大敌
和强盗,这些年来,它夺走了我许多朋友,他们全都年轻。
我退休之后,觉得自己好像已被人推下了旋转木马,而且已被人遣弃。空军是我的生命
,离开它实在难过。但是,后来我渐渐,我已得到那个行业中最好的东西一不断享受飞
行的乐趣而又无须负起指挥的头痛责任。
人不会只因年老改变而。你二十四负时喜爱的事物,六十二岁还是一样喜爱,我一有机会
就飞行、打猎和钓鱼。年轻时代担任试飞驾驶员时,我过着非常活跃的生活,而现在亦
没有大幅度放缓下来。我现在还能在高性能飞机里承受八九倍重力,一如我多年以前那
样。假如有一天,航空医生对我说不能再飞高性能喷射机了,那么,我还是可以偷偷地
跑出去驾驶超轻型飞机。你必须作你所能做的事情,能做多久就做多久。等到最后不能
做了,你还可以做第二等好的事情。你只是退后一步,但永不放弃。
如今,我翻山越岭奔波许多公里去打猎,是为了运动,也是为了获取猎物。只要我能够
走路,十年后我还要去打猎。我现在飞高速喷射机不是为了怀念,而是因为我喜欢飞行
。等到飞行已觉得没有乐趣时,我便会立即放弃,至于我在两家制造公司担任的顾问工
作,我的看法也一样。我的生活方式并不需要很多钱。但是我不能坐在家里看电视和喝
啤酒,任令自己发胖和衰弱。
何况,我要做的事还很多。我对有兴趣的事情从来没有失去好奇心,虽然我还没有样样
事情都做过,可是等么我要生命完结时,我不会有很我遗憾。假如我明天“钻进地下”
,我不会争着书眉头去。
因为,我一生中有过了不起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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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武之道,一张一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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