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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ugemouse (LION), 信区: Green
标  题: 张学良对得起中国，对不起自己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0月24日22:06:45 星期三), 站内信件

张学良在近代中国历史上是一位影响大局的人物，但他与人接触，却没有一般高官高高
在上的架子，非常平易自然。这不是因为他被蒋介石软禁半个多世纪，丢掉了官架子，
而是由于他自始至终保存了真性情。
　　笔者读了不少有关写他的著作，又加上实际和他接触、交谈，使我深深感到他是一
位随缘随份、处处呈现自我本来面目的人。
　　就以他对女性的爱慕来说，接触过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两句自我欣赏的诗：“平生
无遗憾，唯一爱女人。”他自我反省的个性是：“关于中国的礼教，殊少承受，热情豪
放，浪漫狂爽。”可以说是比较恰当的自我描绘。单凭少帅的帅劲，加上他当时优越的
政治军事社会地位，接触的名媛闺秀，虽不能以百计，绝不止于十计。
　　就以曾任广西大学校长马君武所写风传一时的《哀渖阳》一诗来说：“赵四风流朱
五狂，翩翩胡蝶正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渖阳。”
　　只因少帅好色，此诗不胫而走，传遍大江南北，事实上这首诗是以讹传讹。除赵四
小姐赵一荻，当时是在北平陪伴少帅外，朱五小姐只因她父亲朱启钤当时是北洋政府的
内阁部长，本人又生得秀丽，当时和赵四在平津社交界齐名，便被纳入诗中。实际上她
和少帅并无来往；后来和少帅的一名部属结婚。
　　至于胡蝶虽是当年最富盛名的电影明星，但与少帅面都未见过，怎么可能在“九·
一八”之夜共舞呢？后来还是胡蝶站出来辟了谣，人们才知少帅蒙了冤。
　　事实上，一九三一年的“不抵抗”命令，是来自蒋介石委员长兼陆海空军总司令，
作为副总司令的张学良，只能奉命行事。把“不抵抗”的帽子加在张学良头上，是冤枉
的。他一九三六年发动西安事变就是为了团结抗日，一伸中华民族正气。
　　但是，对于西安事变与蒋先生达成协议，他始终守口如瓶，不肯透露。一度曾有意
向历史学家唐德刚作口述历史，因德刚曾面告少帅：“西安事变使你一举成为改变中国
现代史，甚至改变世界历史的人物。”可谓知音。但对德刚口述，因有关方面反对作罢
。
　　一九九三年少帅二度赴美，自旧金山出发，当时赵四小姐和她与少帅生的儿子张闾
琳忙着办出境手续，我和海伦就和少帅聊天并拍照。
　　我向他提起一九四九年初蒋总统下野时，于右任先生向蒋提出恢复他和杨虎城自由
事，结果碰了钉子。这件事他听说过没有？答：“没有。”杨曾为于部属，后被军统杀
死于重庆磁器口，并分尸埋于花台下。
　　另一问题是他对西安事变核心内幕避而不提，是否顾忌怕刺激蒋夫人？因蒋夫人多
次表示：“我们对不起汉卿！”当时，我俩并坐在一张沙发上，他的回答是不吭声，而
用他的手拍拍我的手，彼此心领神会。看来，只有等明年哥大解密了。
　　话还是回到张学良的多情好色上来。
　　一九九一年五月十一日，少帅在接受《美国之音》访问中，记者向张提出：“一般
民间最乐意谈到的是关于您的爱情。少帅，在九十一岁的现在，你可愿意回忆一下您们
这段很不平凡的爱情？”
　　张答：“我现在已经老了，才肯说这些话。我有两句诗：‘平生无遗憾，唯一爱女
人。’我原来乱七八糟得很，不能说得上什么爱情，我年轻是非常荒唐。”
　　问：请您谈谈您和赵四小姐这段深刻的爱情，你们这些年相处的状况；她真的是您
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支柱吗？
　　张：“本来是我和我夫人于凤至在一起。后来于凤至在贵州时得了乳房癌，政府很
恩典，答应她到美国医治。蒋先生、蒋夫人对我很好。就召赵四回来陪我，我的后半生
，都是她在陪我。”
　　问：您觉得她怎么好？
　　张：“当年她年轻时，也是个很好玩的小姐；陪我这些年也实在不容易。”
　　更不容易的是张的元配于凤至，她也是一位基督徒，本来按基督教义是不兴离婚的
，但她为替赵四小姐考虑，主动向张提出离婚，以便张、赵正式行结婚礼。让赵四小姐
于二○○○年六月廿三日、八十八岁那年，在檀香山以张学良夫人的身分安息。
　　不过，张少帅有诗作：“自古英雄多好色，如不好色非英雄。我虽并非英雄汉，但
因好色似英雄。”他跟朋友们常常讲到这首得意的打油诗。在和旧金山华裔共和党大老
，也是张的东北同乡祖炳民教授谈起时，祖建议“似”英雄改为“胜”英雄，张欢称改
得好，欣然接受。而且向祖教授夫妇吐露：“赵四小姐赵一荻对他最好，将一生都奉献
给他，但不是他最爱的女人；最爱的女人在纽约。”
　　一九九一年三月，张学良在台软禁四十几年后来到美国。在旧金山小停数日，就飞
往纽约，下榻原中国银行董事长贝祖诒夫人，蒋士云寓所。
　　纽约华语电台台长郑心元到贝府访问少帅，他潇洒地穿着睡衣出来接见，谈笑风生
，并咏诵：“自古英雄多好色”的诗句，充分流露出风流倜傥的真性情，而女主人热情
好客，也给心元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中国政治类似分崩离析的状态出现后，张学良这位被“世纪行过——张学良传”
纪录片制作人，研究张少帅最深入的郭冠英称为：“最中国的中国人”。为了避免卷入
政治，终于选择把自己的尸骨埋葬在夏威夷岛檀香山墓园中，连暮年返乡之愿都未能实
现。因此，同情他人生遭遇的朋友有一共识：
　　张学良将军对得起中国，对不起自己。
　　敬重或爱护张少帅的朋友，要如何给这位跨世纪的性情中人一些安慰呢？只能用他
最爱流露的“平生无遗憾，唯一爱女人”这两句诗，反映他的真性情。
　　愿少帅汉卿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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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国虽大  好战必亡
                         天下虽安  忘战必危

我是一只大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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