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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ugemouse (LION), 信区: Green
标  题: （历史人物）中华.英雄.战神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1月04日11:22:44 星期天), 站内信件

杨阿如曾指挥志愿军215号坦克创造了在最短时间内毁伤敌坦克最多的我军装甲兵之最。
近半个世纪的岁月，冲淡了老英雄当年的战绩。重拾时，老英雄身上又多了许多迷人的
光环。有报道称：朱德总司令称赞过他，了不起的英雄；金日成主席向他敬酒三杯，酒
为高丽参特酿；毛主席亲手赠他步枪，枪号为00001。这些，资料难查，人证难觅。为此
，笔者寻找到了隅居乡下的老英雄杨阿如，采访后深深感到——英雄，无需求证近些日
子，我曾看到有人冒充董存瑞班首任班长的报道，也曾被冒牌的“亲手打死日本‘名将
之花’——阿部规秀”者，花去了许多精力，深感其中查资料、觅人证、去伪存真的难
为。
　　在辗转寻访老英雄杨阿如的路上，我反复推想，杨阿如的战绩有现陈列于中国革命
军事博物馆的215号英雄坦克以及抗美援朝功臣名录可资佐证，但对“朱总司令的称赞，
金日成的敬酒，毛主席的赠枪”这三个亮点如何求证、甄别，苦无良策；能否求证、甄
别，心中无数。
　　在浙江省台州市黄岩区澄江镇下灰洋村的一排矮房子门前，我见到了78岁高龄的杨
阿如，他正在串着工艺品珠子。老人身体硬朗、记忆清晰、表述清楚，既有军人的爽直
，又有农民的敦厚。
　　杨阿如说：朱德总司令亲口表扬，没有的事！
　　 1945年7月1日，杨阿如参加了在宁波鄞县的游击纵队35支队1中队，时年23岁。此
后，他参加了孟良圄战役、莱芜战役等200多次大小战斗，负过多次伤，立过多次功。
　　战争留在他身上的弹片还在，他的立功证书和残废证却无法看到了。杨阿如痛惜地
说，在大军南下渡河时，背包放在重机枪上，为了保护枪，所有的证件随背包被水卷走
了。证件丢失了，战斗的经历他牢牢珍藏着。
　　一次，杨阿如所属的分队被国民党6个团的兵力团团围住。当时，他是机枪手。战斗
十分激烈、残酷，战友们纷纷倒下了。最后，只剩下他这一挺机抢。敌人的六零炮又在
身后作响，杨阿如右腿中弹，鲜血直流。队长叫他包扎一下撤退，他说，包扎了不便走
，就这样撤。边撤血边流，实在走不动了，爬！最后，是老百姓把他背回队部的。
　　杨阿如记得最清楚的是打孟良崮。因为他不清楚自己一枪没打怎么被记功。
　　 1947年5月中旬，杨阿如所在的重机枪排随华野一纵开赴距盂良崮西30公里处的一
小丘陵地带，担负阻击任务。在占领一个小山头时，敌人几十发排炮打来，战友死伤不
少。冲到山顶后，杨阿如赶紧把重机枪架好。当时狂风卷起漫天沙尘，眼前什么也看不
清。敌人冲上来了，当他们看到一片白茫茫中有着白晃晃的一片三八刺刀时，已经来不
及了。杨阿如是一枪，在他身后的是二枪。二枪说，我们掩护，你们赶紧撤。杨阿如毫
不犹豫地背起60公斤的重机枪，斜撤到一壕沟内。此时，他看到弹药手腹部中弹，倒在
距他不远处。战友向他摇手，示意他赶紧撤。杨阿如跃出壕沟，迅速斜插回来，不知道
哪来的力气，右腋夹起战友，飞步就跑，一口气跑进300米远的村庄里。杨阿如把战友安
顿好，背着机枪寻找到兄弟部队，把枪交给他们保管，带着一张收条，找了3天3夜，才
找到了自己的部队。
　　他的排长对他说：“部队上报你立功了。”原来掩护他的二枪报告了他把机枪背回
来，又救了战友的事。杨阿如懵了，说：“我一枪没打，怎么能立功呢？”排长说：“
枪比性命重要。”
　　孟良崮战役的庆功会在湖北省的一个小村庄召开，朱德总司令也参加了，杨阿如说
，这是第一次见朱总司令。
　　我趁机问：“当时朱总司令有没有握着你的手夸奖你：‘作战勇敢不怕牺牲，是个
了不起的英雄！’”
　　杨阿如一口否认：“没有的事！这么多的立功人员，朱总司令看没看到我都很难说
呢。”
　　我追问：“朱总司令有没有在其他什么地方赞扬过你？”
　　杨阿如反问我：“朱总司令有没有赞扬过我，我还能记不住吗？”
　　杨阿如说，金日成主席没有特地向我敬过什么酒，不能这样乱写！
　　 1952年6月，已任某坦克团排长的杨阿如随部队从江苏徐州出发，奔赴抗美援朝前
线。
　　那年农历十二月廿八，接到上级命令，配合兄弟部队作战。杨阿如他们可高兴了，
直说打个胜仗好过年。天将暗下来时，他们已把本排的3辆坦克开入待蔽阵地，任务是消
灭对面山上一直在轰击、封锁着我军运输线的3辆敌坦克。一对一瞄准后，杨阿如从望远
镜里看到敌坦克乘员正在山顶跳舞。那时，敌军根本不把我重武器放在眼里。杨阿如抓
住战机，立即命令开火。3辆坦克同时向各自的目标连发3发炮弹，敌坦克着火了；杨阿
如命令再打，将它们彻底摧毁。
　　后来，杨阿如又指挥坦克参加了七八次战斗，每次都大胜而归，其中两次荣立集体
二等功。
　　 1953年7月的一天，杨阿如率部投入了新的战斗。开进的路上，有一片沼泽地。杨
阿如的左脚趾刚动了手术，他把解放鞋的头上剪了一个洞，用小急救包包扎后，带伤指
挥修路，整整3天3夜，几乎没有休息。趁着夜色，坦克徐徐开进，不能开灯，杨阿如就
下车用夜光灯指挥。敌人一阵排炮打来，把杨阿如震倒在地，刚一苏醒，他就继续指挥
开进，不料，坦克一下子陷入了炮弹坑中，只有炮管露在地面，前不能进，后不能退。
杨阿如迅速组织人员用树枝把坦克隐蔽起来。过了1个小时，上级命令，在原地把敌人的
3辆坦克消灭掉。当时，他们所在的位置离目标的距离、方向都不清楚，只能用土办法测
量距离，用夜光打定位，用炮管瞄准。一连三发炮弹迅速出胜，敌人的第一辆坦克被击
毁，他们又迅速将敌第二辆坦克击毁。敌第三辆坦克筑有工事，很难打，冒着敌人还击
的炮火，他们迅速炸掉敌工事，将敌坦克摧毁。
　　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前后只用了5分钟。
　　 7月10日，在执行穿插任务途中，杨阿如指挥我坦克混入敌坦克中间，前后出击，
击毁敌坦克3辆，并将敌检查站的美国兵压死。
　　在朝鲜战场上，杨阿如带领全排参战10余次，击毁敌坦克8辆、击伤4辆，尤其是杨
阿如的指挥车215号坦克，战功卓著，被志愿军领导机关授予“人民英雄坦克”称号，并
荣立集体特等功。杨阿如本人立一等功，获二级战斗英雄称号，并获朝鲜民主主义人民
共和国二级自由独立勋章。
　　有报道称，同年10月，杨阿如到平壤木兰馆参加了朝鲜人民设的庆功实。金日成主
席代表全国人民用朝鲜自酿的高丽参酒，敬了杨阿如三杯，从不喝酒的杨阿如，豪爽喝
下，醉得不省人事。当我问起这件事时，杨阿如不高兴了，说：“不能这样乱写。金日
成主席是敬大家的，并不是敬我杨阿如一个人的。我那天只喝茶水，没有喝酒。不是我
从不喝酒，因为我前不久喝醉过，带队的领导叫我不要喝。”
　　杨阿如说，毛主席赠步枪是真，但不是亲手赠的，枪号也不是00001。不能这样乱编

　　 1958年，时为副连长的杨阿加从坦克学校学习归来时，遇上全军精减整编。他服从
上级安排，脱下军装，带着妻子回到了老家。回家第二天就下地干农活。
　　不久，他到了黄岩桔果办事处工作，担任民兵营副营长，把民兵营工作开展得红红
火火。1959年夏天，黄岩连降暴雨，办事处附近山洪爆发，危及正待加工桔子箱的600万
立方米的木材。紧急关头，杨阿如带领300多名民兵赶到，他们一边加固，一边搬运，与
洪水抢夺了两天两夜，保住了木料，使国家的几十万元财产免受损失。年底，杨阿如所
在的民兵营先后被台州地区、浙江省评为模范民兵营。1960年，杨阿如作为模范民兵营
的代表，光荣出席了全国民兵模范大会。
　　 “毛主席有没有亲手赠枪，枪号是不是00001号？”这是我很想搞清楚的最后一个
亮点。
　　杨阿如回答说：“那次大会，毛主席确实赠给代表们每人一枝首次生产的半自动步
枪，但我的枪并非他亲手赠的，而是从别人手里领回来的。后来，这枝枪上交了，我也
记不得枪号了，但绝对不是00001号。不能乱编造！”
　　 1961年后，因上级动员回家发展生产，杨阿如又回到老家，担任大队书记，直到“
文革”。
　　一晃40多年过去了，在战场上轰轰烈烈的杨阿如回家后过得悄无声息。但在村民心
中，老支书永远是个大英雄。他们很少听到杨阿如说起战争的事，但他们大多看过八一
电影制片厂先后以杨阿如为原型拍摄的两部电影《英雄坦克手》和《英雄坦克号》，其
中一部，还到他们村来先放的。
　　 90年代初，所在部队终于找到了杨阿如，杨阿如趁机把自己的9枚勋章、奖章等，
一并交给了部队。
　　 “朱总司令称赞，金日成敬酒，毛主席赠予00001号步枪”这三个亮点被杨阿加一
手抹去，没有虚光的杨阿加，让人看了更清晰、更亲切、更可敬。
　　给他人以明白，留自己以真实，不图虚名，自去粉饰，这，就是英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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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国虽大  好战必亡
                         天下虽安  忘战必危

我是一只大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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