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en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bonjovi (No War 敢死队的萤火虫), 信区: Green
标  题: 从歼10总设计师杨伟专访,再看歼10背后的故事!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4月10日13:24:12 星期四), 站内信件

摘自:北京青年报 

谁说中国人研制飞机的水平还停留在小学阶段,杨伟不服气    

  秋日,薄阳。杨伟背着一个在校时的书包走进了成都飞机设计研究所的大门。
之后,他被带到一个很普通的招待所等待安排工作。 

  可一个行动家,怎么会呆坐着等待机会来找他? 

  他大步走向50年代修建的两层设计楼,找到了总设计师办公室。很大的办公室
,木地板,好几个人,几张很旧的大桌子。确定了哪一个是宋文骢总设计师,他直
接走到宋总面前,说:“我是新来报到的杨伟,我希望能跟着您做,做您的助手。
”他不敢把声音说得很大,语气却自信而诚恳。 

  宋总愣了。一个还没正式报到的新入所研究生,在1800多人的研究所里直接向
他“要”工作,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宋总是我国著名的飞机总设计师,全国“五
一”劳动奖章获得者、航空工业有突出贡献的专家。近60岁的宋总有趣地打量着
22岁的杨伟,没正面说好还是不好,而是把杨伟安排到了一个新成立的研究室。 


  上个世纪80年代初,我国歼击机的研制水平与世界先进国家有着很大的差距,
一些国家的第三代歼击机已经开始服役,有的也在研制之中,而我国的空军主力机
种还是第二代。要迅速赶上世界航空先进水平,必须研制我国自己的新型歼击机。
 

  杨伟去的研究室正是为了国家某重点型号飞机的研制而刚刚成立的,直接对应
的是四大关键技术之一的数字式电传飞控系统的研制。数字式电传飞控系统是先进
歼击机的典型标志,是某重点型号飞机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核心技术,直接影响飞
机的飞行安全和全机研制工作的成败,技术难度相当大,风险也很高,世界上先进
国家采用数字式电传飞控系统的飞机都遭遇过严重挫折,西方国家对我技术上更是
严密封锁。 

  当时有一位外国专家断言:中国科技人员不可能过“电传操纵”这一关。 

  还有人说:中国人研制飞机的水平还停留在小学阶段。 

  各种各样的议论传到杨伟心里,引起很深的刺痛,更激起他奋斗的豪情。15岁
读大学,19岁读研究生,在学校各科成绩优异,杨伟的内心一直潜藏着一种成就一
番大事业的抱负。 

  杨伟在研究所的第一个课题是对飞机在紊流中的影响分析。这虽然不是高精尖
的课题研究,但也极具应用价值。他像一个在岸上鼓足了勇气和干劲的游泳健将,
长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两个月过去,课题圆满结束,其计算结果令大家
非常满意。 

  三个月后,研究所里新成立一个四人研究小组,确定飞行控制系统的结构,这
在国内是一个空白。杨伟被提升为组长。一个才来研究所五个月的专业组组长,就
这样开始独当一面了。   

  米格飞机的诞生故事,鼓舞着两代航空人    

  随着重点型号研制进程的推进,所里决定再开辟新的研究领域,研究室从杨伟
的组里抽调了一大半人。把骨干抽走,看着自己的战友离开已发展很好的专业,那
不是又回到三年前四个人的时候吗?杨伟想着想着就有了情绪,最后他决定去日本
留学。手续办得非常顺利,最后只等签证了,主任心有不舍,但还是默许了。他最
后交给杨伟一个新的课题,希望他能把方案做完了再走。杨伟不想辜负主任一直以
来的信任,他接下了任务。 

  方案做完了,在汇报会上,主任让杨伟把方案向宋总作了详细汇报。宋总说,
非常不错。主任借机说,他要走了。 

  散会后,宋总把杨伟喊到面前。这是杨伟第二次面对这位心中崇敬的长者,一
时他心如潮涌。宋总温和地看着他说:别走了! 

  三个字,短促有力,浓厚深情,一个长者对一个年轻人的呵护、爱惜,一个毕
生致力于航空事业的前辈对一个执著的追随者的欣赏、鼓励,一个领导对一个下属
的期望、要求都包含在了里面。 

  成都飞机设计研究所是一个型号研制牵头汇总的主机所,需协调的全线参研单
位共有120多家。后来每到一个单位,每见到一位领导,宋总都是这样向对方介绍
杨伟的:“这是杨伟,将来是要接我的班的。” 

  2001年元月,一纸任命书从北京飞向成都,中航第一集团公司任命杨伟为该所
总设计师,随后国防科工委又进一步任命他为国家某重点型号双座型飞机总设计师
,集团公司任命他为“超七”飞机总设计师。此时,杨伟才37岁。 

  惺惺相惜的两个航空人让人不由得想起俄罗斯米格飞机的创始人米高扬和格列
维奇。米高扬出身于阿尔明尼亚的一个贫苦农民家里,他从空军工程学院毕业后在
一家航空工厂当军代表。在设计所里有一位才华横溢的设计师叫格列维奇,两人一
见如故,他们的性格迥然不同,米高扬血气方刚、精力充沛,格列维奇沉着稳健,
两个志同道合的伙伴共同奋斗了几十年,他们设计的飞机就是世界闻名的“米格”
飞机。 

  十几年后,谈起杨伟曾经差点“负气出走”,宋总自豪地说:当初是我用三个
字把他留下的。    

  21分钟的漂亮飞行,杨伟流泪了    

  被宋总三个字留下之后,杨伟作为总设计师代表被派到国外。 

  待他回来,他所在的专业又进行了更加深入的划分、渗透与综合,他负责的项
目越来越多,干劲也越来越大。 

  夜,是那样的静,设计大楼的灯光总是与星月同辉。在时间急促的脚步里,杨
伟既是战斗在第一线的“拼命三郎”,又是一名能攻善战的出色指挥员,他带领同
志们一道,大胆创新,攻克了一个又一个技术难关,成功地开拓出先进歼击机电传
飞控系统,填补了我国在该领域的重大技术空白。 

  终于迎来了首飞的那一天! 

  杨伟再对飞机进行最后一次检查,这是凝聚了航空人十几年智慧和心血的结晶
啊! 

  检查过程中,并不想抢镜头的杨伟找了个没人的空当,走到首飞试飞员的身边
,紧紧地握着试飞员钢铁一般有力的手,说“祝你成功!” 

  设计师和试飞员的手叠在一起,手心的温度传达着两个年轻人最真诚的鼓励和
信任。 

  检查完毕,杨伟朝座舱内的试飞员坚定地伸出大拇指,表示飞机一切正常。他
充满自信的手势瞬间鼓舞了座舱内的试飞员。设计师和试飞员的关系,在杨伟心里
是刎颈之交。 

  在试飞员进行机上检查的同时,旁边的汽车立即把杨伟送到指挥控制室,当他
进入指挥控制室时,通过摄像头,他看见在跑道端头的飞机已经准备起飞。飞机在
跑道上开始滑行!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杨伟的心提起来了。从确定系统的总体
方案到最后研制成功,3000多个日子的呕心沥血,一点一滴他都铭刻于心,但是自
己设计的飞机到底会怎样抬头,怎样起飞?在这之前,它一直是在图纸上、在计算
机里,在设计师丰富传奇的想像与猜测里。就像自己的孩子第一次走路,在短短的
不足3000米的跑道上,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首飞就直接采用静不安定技术
,这在国际新机试飞史上是没有先例的。 

  试飞员的身体和心理素质以及技术是足够好的,但是通过送话器,杨伟听见他
很粗的呼吸,几乎能感应到他激动紧张的心跳。 

  飞机在跑道上急速滑行,激越的轰鸣声穿透了每个人的肺腑,每一颗心都紧张
得呼之欲出。抬头、起身,飞机终于轻盈地离地了!一刹那,整个指挥室里沸腾了
,大家相互握手、击掌、欢呼,中国人看到了自己设计制造的先进歼击机直冲蓝天
。 

  多么紧张而漂亮的21分钟的飞行! 

  飞机平稳地落地,大家全都围了上去,年轻的设计员欣喜若狂,两鬓斑白的老
工程师
热泪盈眶,老部长眼中也闪着喜悦的泪花,大家和刚走下飞机的试飞员紧紧地拥抱
……在一片狂欢声里,杨伟悄悄走到一边,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他一吸鼻子,
把眼泪咽了下去――    

  天空没有限高,仰望蓝天,杨伟豪情满怀……    

  型号首飞成功后,杨伟在主持型号飞机的试飞、设计定型和小批生产工作的同
时,还担任着某重点型号双座机和“超七”飞机两个型号的总设计师。2001年9月
至2002年7月,无论对成都飞机设计研究所全体职工还是对杨伟,都是刻骨铭心的
十个月。 

  经过无数艰难的谈判,经过整整七年的等待,“超七”飞机的研制计划终于得
到真正确认。全所人欢欣鼓舞,却又欲说还休――重点型号研制、重点型号双座机
发图和重点型号模拟器研制等多副重担,此刻正压在他们的肩上,“超七”的猛然
提速,简直形成了大冲撞,尤其与双座飞机的发图正好碰在了一起,节点几乎平行
。 

  此时,作为研究所的总设计师、副所长和两个型号的总设计师,杨伟感到身上
的担子重若泰山。 

  一个急需装备部队,一个急需打入国际市场,都必须在较短时间内实现首飞,
两个型号对节点的要求都毫无余地。尤其是“超七”,若不能按时交付,不但前功
尽弃,而且还将影响到国际信誉。 

  已经没有退路了,严峻的形势告诉杨伟: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在动员大会上
,杨伟动情地对大家说:“就像一只鹰捉到了一只大鸟,或者吞下去并把它消化掉
,自己就强大了,或者被它噎死。” 

  飞机设计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两个型号的发图,
精湛的技术水平、先进的设计手段和一流的管理,三者缺一不可。对决策者来说,
每一种新技术新方法的尝试应用都具有风险性,而如果不敢尝试,将必败无疑。杨
伟是一个敢于大胆创新的人,“超七”飞机的研制,就引入了大量先进的设计理念
、技术和手段。 

  离最后的节点还有两个月时间,队伍已经极度疲惫了,如果大家稍一懈怠,将
节点不保,可能造成整个型号研制的夭折。 

  在一次中层干部动员大会上,素来敢打善拼的结构室主任黄建云首先汇报了自
己室里的工作进度,最后动情地说:“大家简直是在拼命啊……”杨伟的眼眶当即
就红了。座中的很多同志眼泪都悄悄溢出了眼眶。听完大家的汇报,杨伟沉重地说
:“我已不忍心再说什么,我们的同志已经尽了该尽的力。作为总师,我只能拜托
大家,再鼓一把劲,再咬咬牙,再撑一撑,一定要守住节点!” 

  总师的肺腑之言感动了所有的人。结构室主任代表全室立下军令状:“以疲惫
之师,再鼓余勇,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获全胜,决不罢休!” 

  奋战了半年多,能不能守住节点,杨伟心里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只要有一
丝可能,他就要尽全部的力气把“可能”扩大成“现实”。“跟着杨伟干,首先要
过体力关”,现在依然是这样,他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2002年9月16日,一个航空人创造奇迹的日子。经过研究所全体设计人员200多
个日夜的鏖战和兄弟参研单位的共同努力,“超七”飞机迎来了历史性的一刻――
部装开铆。在开铆仪式上,中航一集团公司领导称赞道:在十个月时间发出数万张
A4生产图,成都飞机设计研究所创造了航空史上的奇迹! 

  那一刻,杨伟心里热浪翻涌。 

  杨伟说,美国、俄罗斯,欧洲,还有中国,当今世界基本上是这四大集团在研
制飞机,其他国家都是买,飞机是战略性产品,尤其是在现代和未来战争中,谁掌
握了制空权,谁就掌握了取得胜利的主动权,我们不可能买到战略性的飞机。 

  杨伟认为:第一代喷气式战斗机的突破在发动机,第二代战斗机的突破在空气
动力,第三代战斗机的突破在系统综合,那么第四代战斗机的突破必须在智能化,
它应该是一个能在信息化和网络环境中对抗作战的新型飞机。 

  在杨伟的桌上,放着一架“超七”的模型,在更远的另一张桌子上,放着一架
美国的F-22战机模型。中国和世界的差距,他心明如镜。缘自那种清醒的民族责任
感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他的内心。他说,未来先进战斗机最关键的技术有四条,一是
隐身,二是超音速巡航,三是非常规机动,四是信息化、智能化。这四项技术和现
有飞机有本质差别,大家都朝这个目标努力,但解决的方案是各家有各家的高招。
 

  我们的高招在哪里?杨伟和他的战友们正用一颗颗赤子之心在给我们寻找着答
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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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o Wa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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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 WA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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