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ky (侧卫), 信区: HotNews
标  题: 鏖战克什米尔60天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Jul 16 21:05:13 1999), 转信

 
    徐 风

  印巴克什米尔冲突整整持续了两个月。人们对这场有限战争的唯
一了解就是新闻节目中你来我往的炮击和穿梭不停的外交努力。那么,
喜马拉雅山下的这场战争到底是怎么打的?我们就让印巴双方亲历了
这场战争的官兵自己来讲述战争的故事吧。

  

印军紧急采购雪地靴
  6万多印度军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跟他们打了两个月的对手———
700多名巴基斯坦穆斯林武装分子的武器会那么先进,伙食如此奢华。
印度德拉斯防区司令阿玛尔·奥尔准将感慨地说:“穆斯林武装分子
吃的是饼干,嚼的是巧克力,喝的是矿泉水,抽的是英国香烟,真太
让我们眼红了。”

  相比之下,担任攻占山头任务的印度官兵就惨多了,他们一天到
晚吃的都是“复合口粮”,所谓“复合口粮”就是预先烤好的索然无
味的干粮。更糟糕的是,一位印度士兵诉苦说:“这些干粮经高寒地
区一冻变得又硬又干,好不容易咽下骗饱了肚子,嘴里咽喉却变得火
急火燎起来。想化点雪水吧,山上的雪尽是硝烟味,根本喝不得。”


  一位印度军官说:“我们非常喜欢吃穆斯林武装分子丢下的食物,
喜欢喝他们的矿泉水。”印度官兵透露,每攻占一个山顶,穆斯林武
装遗弃的工事里或者阵地旁总有不少可口的粮食。

  印度官兵还抱怨说,他们的军装根本不适合高原山区作战,而穆
斯林武装却穿着轻便的防寒服,住着登山队员常用的高级防寒帐篷。
当他们跌跌撞撞地追击敌人的时候,穆斯林武装分子早就开着雪上摩
托走了。印度前陆军司令维什旺纳什·萨玛一语道破“天机”:“印
度官方对部队在海拔5151米到6060米的作战装备根本就没有重视过,
所以,如果我们的官兵连山地靴都没有的话,又怎么让他们作战呢?”
其中最明显的一桩例子是:6月份,印度政府从世界各地紧急采购5万
双雪地靴。

  

巴基斯坦炮兵阵地的一天
  巴基斯坦炮兵少校纳德姆·艾哈迈德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凝视着
摆在方桌上的大地图,地图上清楚地标着方圆17公里范围内印军炮兵
部队12门火炮的阵地。每个印度炮兵阵地都用蓝色的笔专门标出来,
并且都有一个令人憎恶的绰号:“魔鬼火炮”、“印度火炮”、“甘
地火炮”、“异教徒火炮”等等。当然了,这些绰号都是艾哈迈德少
校和他的手下送给印度炮兵的了。现在是晚上22点,艾哈迈德少校刚
刚向印度炮兵阵地发射了10发炮弹。然而,让艾哈迈德少校和他的手
下感到意外的是,印度人没有开炮还击。一般情况下,只要巴方一开
炮,印度人就会立即还击的。

  炮兵少校转身打开录音机,开始播放西方的流行音乐,想借此缓
和一下阴暗掩体里的紧张气氛。不值勤的官兵一起睡在一个用泥巴和
茅草糊顶的简陋掩体里,来回乱窜的老鼠比睡在里面的人还大方。几
个小时后,一声剧烈的爆炸撕破了宁静的夜晚,当时是凌晨1点钟,所
有的人都赶紧躲进一个防弹掩体里。

  5分钟后,炮击停止了。凌晨4点,当炮兵少校开始准备晨祈的时
候,印度人开始了第二轮炮击。少校感到非常地愤怒,他下令手下的
兵对着每一个印度炮兵阵地进行射击:“向所有的印度炮兵阵地开炮,
特别是那个‘甘地火炮’,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新的一天就这么
开始了。

  实际上,印度与巴基斯坦10多年来的炮战天天如此,包括最近发
生的大规模冲突也不例外。跟往年稍有不同的是,今年渗入卡尔吉尔
地区的巴基斯坦穆斯林武装直接把大炮瞄准了卡尔吉尔公路上的印军
车队。

  

一个克什米尔武装分子的77天
  他身材瘦小,长着一脸的大胡子,脸上的皮肤被高原山地强烈的
太阳紫外线烧得斑驳不堪。这位30岁的巴基斯坦武装分子刚刚从克什
米尔的卡尔吉尔地区撤下来不久,他在那个平均海拔5400米的世界最
高的战场上呆了整整77天。他不愿意多谈他自己从克什米尔撤下来的
原因,但却透露了自己在克什米尔作战的经历:

  “今年2月,我接到一道特殊命令———穿过克什米尔印巴控制线,
占领印度人控制的山头。然而,奇怪的是,我们每个人都被命令空手
穿越控制线。长官告诉我们说:‘这是为了保密。’我们花了整整3天
的时间跋山涉水,最终才爬到了卡尔吉尔地区印度的哨所内。那些哨
所空空如也,所以我们头几天的工作就是修复工事。直到这时,我们
携带的唯一装备就是一些帐篷。

  与印度军队小规模冲突是从5月份开始的。在最初几天,我们消灭
了很多的印度军人。那些印度军人看上去就跟疯了一样,他们就像蚂
蚁一样往山顶上爬。你先是看到了四五个,把他们全都消灭了,接着
后面就跟上来50个、100个……最后,连我们扣扳机的手都扣疼了。有
时候,我们对他们如此不要命感到很同情。由于我们的弹药补给不是
随时可以得到的,所以我们非常小心使用手头上的弹药。我们可以看
到山坡上和峡谷中有许多印度军人的尸体,那些尸体就那么搁在那里
腐烂。我们也一样损失惨重,绝对超过巴基斯坦官方公开的损失。在
我呆在那里时,光是我认识的朋友就有17人在作战中死去。

  我们不得不喝早先预备的矿泉水,因为无论是山顶上的冰雪还是
峡谷里的溪流全都被火药污染了。由于饮水和吃饭问题,许多战友都
得了胃病。由于雪山顶上根本无法修筑完整的工事,所以我们就在雪
地里掘出深达5米左右的坑道。当印度军队开始炮击我们的时候,我们
就躲进这些雪坑里。

  在山顶上,我们安置了火箭发射器、地对空导弹、机枪和防空火
炮。有一回,我被派到一个可以俯瞰德拉斯———卡吉尔公路的山头
上埋伏。从那里袭击印军的车队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

  指挥官对我们要求非常严厉。一位来自旁遮普省的年轻士兵因为
得了高原不适症就在我眼前倒下死去。这名士兵来自平原地区,在我
们爬上山顶后不久就病倒了。他曾经试图给我们指挥官20万卢比(折
合4000美元)的现金,希望指挥官能高抬贵手,让他下山。指挥官断
然拒绝了他的要求。4天后,他死了。如果有谁战死在山上,那么他们
的尸体根本不可能被送下山。绝大多数时候,我们就把战友的尸体直
接滑下山涧。”

  这位武装分子说,上山的人就没有打算活着下山。在距离前线
150公里外的斯卡都基地,许多人打电话与家人告别的时候,他们全都
哭了:“那幕情景真是让人伤心欲绝。”

  

受伤的斯利那加风光不再
  斯利那加一直是最吸引欧美游客的亚洲旅游胜地之一。在远离战
火的八十年代中期,每年夏季到斯利那加旅游的客人达70多万。到
1999年5月中旬,到这里旅游的游客人数便达到20万。然而,现在,这
里已经不再有游客了,数十艘游船静静地泊在美丽的德拉尔湖湖边,
似乎在静候着不会再来的客人。引导游客上船的栈桥被高高吊了起来,
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克什米尔的悲剧。

  克什米尔最美丽的斯利那加镇更是一片肃杀的景象:警察局局长
办公室四周的墙上挂满了打勾打叉的照片。照片上的主人是印度人眼
里的“恐怖分子”,巴基斯坦人心中的“自由战士”。斯利那加镇的
印度警察局长吉尔指着一排排照片的空档处说:“我们什么时候消灭
了其中的一个,我们就取下他们的照片。”大街上,一队队头上扎着
美国电影硬汉兰博式黑色头巾的地方武装往来穿梭。在所有重要的街
道口,印度军警修起了哨所和检查点。天黑以后,斯利那加更是成了
一片鬼城:老百姓呆在家里不敢动弹,他们不仅害怕遭到武装分子的
攻击,也担心被过于神经质的安全部队开枪打死打伤,也害怕那些安
关设卡的当地武装向他们索取过街费买路钱。

  这一切都是由于5月中旬爆发的印巴冲突引起的。旅游业成了克什
米尔地区最大也是最严重的受害者。斯利那加旅游局局长阿什拉夫说:
“印巴冲突一开始,印度就关闭了斯利那加机场,使得许多原来准备
来斯利那加旅游的游客望而却步。”实际上,印度空军开始空袭的当
天,就有20%的旅游团取消了原订的旅游计划。斯利那加的居民悲哀
地说:“我们最后只能靠替印度军队搬运弹药挣点活命钱了。”

《青年参考》 1999年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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