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magic (独行狂人), 信区: Hot
标  题: 国家恐怖主义把印尼推向暴乱深渊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Sep 11 15:07:42 1998), 转信

　　5月中在雅加达及其他城市发生的暴力事件，
应该说是种族化的国家恐怖主义，而非种族
主义导致的群众暴乱。

　　令人担忧的是，尽管许多传媒对受害者及
印尼前途表示同情，但他们却看不清两者间的分
别，外国传媒在这问题上差错更甚。那些错误报
道不仅加深种族对抗，更严重的是它使罪魁祸
首逍遥法外。

　　国家恐怖主义是由国家策动的一系列行动。
为了在广大人群中煽动扩大、强化恐惧感，国
家恐怖主义至少包含3个元素：第一、政府人员
或其代理人通过公开的，严重的暴力行动来制
造恐惧。

　　第二、暴力假借代表大多数人之名，以一些个人及社群为针对目标。

　　第三，暴力行动以公开“演出”方式呈现出
来，把杀一儆百的信息广泛传播开去。国家恐
怖主义是要在更广大人群中制造恐惧，让大家知
道类似的暴力事件也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

　　目前我们并无明确证据指出谁应该为5月的暴乱负起最大责任。

　　广泛传言说，这事件具有国家恐怖主义的
特点。而根据非政府机构的独立调查报告及目击
者的陈述，证实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暴力行动干得太完美　嫌疑者身分呼之欲出

　　目击者所描述的暴乱煽动者，是一些体格健壮、
剪短发及穿军靴的男性。一些受害者在货
车中被强奸时看到车里有军服。这些证词虽然
都是真实的，却不足以构成任何结论，必须有其
他线索。

　　任何熟悉印尼情况的人都知道，除了国家
机器之外，没有任何社会集团具有这般能耐，能
在雅加达与苏拉卡尔塔如此有效地制造出两个月前那样规模的暴力事件。

　　在短短50小时内，人口1000万的首都雅加
达内有27个地区发生暴乱，结果造成1198人丧
生（其中27人死于枪下）、150名妇女被强奸、
40座购物中心与4000间商店被烧毁，以及数以
千计汽车与民房被纵火。印尼的任何族群，不
管如何狂躁不安，都无法有组织性地造成这般严
重破坏，而且肇事者竟然没有与保安部队对峙或被起诉。

　　这次暴力行动实在执行得太完美，使到嫌
疑者的身分简直呼之欲出。以下几点会帮助大家
对问题有更好的了解。第一、在受影响地区中，
没有任何民间团体有能力或经验策划这类暴动
，反观武装部队，在政治动乱地区如伊里安、
亚齐或东帝汶却有如此能力与经验，第二、5月
的暴乱并非首次在爪哇发生，它是某种模式的
重复。这个世纪内已经周期性地发生好几次排华
事件，没有一起像是由当地其他族群里的愤怒、
贫困的民众自发起来的行动。

　　1983年，有几千名罪犯在爪哇各处有系统
地被残杀，他们都是在家人面前遇害，被肢解的
尸体还在学校、商店和电影城等繁忙场所公开展示。

　　在这些事件中，国家恐怖主义昭然若揭。
当地人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传媒，尤其
是国外传媒却选择视若无睹。针对5月暴乱事件
的新闻报道、访问或专栏，多数集中在种族课
题上，一再谈论华人移民历史，华人与当地人
的关系，以及华人不成比例地掌控国家经济。

　　　　　　传媒报道角度偏差　把暴乱错置于种族框架中

　　针对印尼暴乱的主要报道，都集中针对那些
既贫困又敌视华人的“土著”，说他们是造成
那次大规模破坏的的罪魁祸首。

　　评论者有的谴责土著，有的又为土著辩护。前
者把华人描绘成无辜受害者，后者则重复念
起那似是而非的符咒，说华人只占总人口3%却控制
国家70%经济，两者都简单地把社会划分
成只有好人与坏人。把罪名加在贫苦民众头上，不
仅对他们不公平，也不知不觉地庇护犯罪者
，助长国家恐怖主义。唱道德高调的新闻工作者
与观察家，尽可自由发挥想象力，因为被指责
者完全没有反驳的言论管道，面对外国传媒，他
们更没有发言机会。为土著辩护者也难以自圆
其说，他们把掠夺、纵火、强奸合理化，就等于
承认是土著民众犯下罪行。

　　其实两者都没捉到要害。把暴乱置于种族问
题框架中，双方都在助长一种普遍趋势，把人
民与人们的想法种族化。一方面有人高声疾呼在
文化、艺术或政党政治中提倡华族的认同，另
一方面的却在加深种族间的敌对。两者都使政府
人员与其代理人免受责问或惩罚，难怪在5月
暴乱中发生的轮奸事件竟然可以延续到6月。

　　　　五月暴力行为为种族化暴力　真正动机却非源自种族主义

　　一旦陷入种族框架中，许多评论者就把印尼
情况与1969年马来西亚种族暴乱，以及
1992年洛杉矶暴动相比较。这样的比较虽然
有用，却与所呈现的情况不符。发生在马来西亚与
洛杉矶的事件，暴力冲突基本上是在公民社会
里的族群间发生，种族色彩鲜明，印尼的情况却
并非如此。

　　在印尼，煽动者并不代表单一种族，他们也不
是公民社会中任何群体的成员，他们虽然主
要针对华裔肆虐，可是逞凶对象并不局限于单一种
族。就这意义来论，这种暴力应该解释为种
族化暴力，而不是种族主义引起的暴力。它除了
具有父权政体的残酷之外，还加上种族色彩包
装，可是背后真正动机却不是种族主义。

　　难怪所谓的土著也无法完全在暴乱中幸免。在
暴乱期间与暴乱之后，许多土著向陌生的华
人伸出援手时，也必须冒着生命危险。土著活
跃分子也公开谴责国家，并展开协助受害者运动
。而政府却迟迟才对轮奸事件发表意见，使人们的疑心更重。

　　以上所说，并非在否认印尼存有种族问题，
占少数的华人以及自称土著的大多数人之间，
种族问题是肯定存在的。我想讨论的是，公民社
会成员之间的种族问题不是引发最近这场暴乱
的原因，也不是过去几次大规模排华事件的祸首。
这样的种族主义，与种族化、军事化、男性
主导的国家恐怖主义有实质上的差别，许多分析家却有意忽视这一点。

　　与其他地方人民一样，在印尼人日常谈话、
玩笑、闲谈与私底下的争执中，常会冒出种族
主义的字眼。恐怖主义之所以能在5月事件中如
野火般燎原，普遍存在的种族情绪当然是原因
之一，可是它却不是造成纵火、强奸与掠夺的主
因，它绝对没有如此神通广大。相反地，在父
权式的国家恐怖主义及种族化的传媒报道煽风点
火下，平民的种族主义因此燃烧得更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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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phony 于 Sep 11 20:25:47 修改本文．[FROM: hitatc.hit.ed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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