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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如此的日本“友”人!!!(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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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行
● 于敏兰

一位农民模样的老汉指着我的袖标说:“又来我们这里开发什麽?”
带着印有“中国沙漠开发”字样的袖标,和日本人一起走在包头市的大街上,一
位农民模样的老汉指着我的袖标说:“又来我们这里开发什麽?”我对他笑了,
他反而怒目圆睁,这一次我从心底笑了。我深深地感觉到了中国真的不是从前的
中国了;人民也决不会再容许任何形式的人侵者了。周围的日本人问我:“他说
什麽?”答曰:“说你们辛苦了”。
翻开一张不算小的地图,我寻找那叫做“恩格贝”的沙漠。“塔克拉玛干”、“
罗布泊”、“巴丹吉林”、“腾格里”,就是不见“恩格贝”。是由於它太小,
还是中国的沙漠太多?总之,它是一个没有上版图的名字,是一个来日本之前没
听说过的名字,只知道它在内蒙古境内。然而,就是这样一块沙漠却牵动着很多
日本人的心。他们认为这是一块对日本构成威胁的沙漠。日本九州的沙子每年因
此增厚5mm,甚至日本国内的黄沙都是从这里刮过去的。因此日本有个叫做“日
本沙漠绿化实践协会”的组织,每年都去恩格贝植树。我受聘的这家公司正是这
个组织的成员,所以今年我也一块儿去植树了。
在这座铜像的面前,我肃然起敬
由包头乘汽车渡过黄河,大约2个多小时便来到了恩格贝(即库布其沙漠。这里为
内蒙古自治区伊克昭盟达拉特旗乌兰乡恩格贝)。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即将完成
的新的“恩格贝宾馆”,这恐怕是沙漠中唯一的一栋楼房。再往前走便来到了现
在正在使用的宾馆,这是由四栋砖房围起来的一个长方形的四合院,集宾馆、食
堂、商店、会议室、实验室等为一处的一个综合设施。每年前来植树的日本人都
在这里下榻,至今,已经迎来了协会创会的第10个年头。在四合院的左侧、也就
是新建的宾馆前面,矗立着一座铜像,一位精神抖擞的老人手拿一把铁锹,久久
地注视着前面的一片沙漠,下面几个醒目的大字“绿色的使者”。
他就是上面提到的沙漠绿化协会的会长:远山正英。
远山──这个名字是与恩格贝一块儿听说的。和我一样知道远山的日本人必定知
道恩格贝,或者可以说知道恩格贝的人必定知道远山的故事。特别是近2年在一些
国内报刊上也不时地宣传和介绍远山如何帮助中国改造沙漠的事迹,记得在哪本
杂志的封面上还刊登着远山被江泽民主席接见并与之亲切握手的大幅照片。在一
篇题为《远山的呼唤》的文章里,我被远山以及恩格贝人的故事所感动了,此次
能一睹远山老人的风采、一睹恩格贝人的风采实在是不虚此行。此刻,在这座铜
像的面前,我已经肃然起敬了。晚上八点,是远山老人关於沙漠问题的讲座。在
一间会议室兼教室的屋子里,已经座无虚席。当然除我之外,都是日本人。因为
这个讲座主要是针对从日本来这里植树的人举办的。我不知道在我之前是否还有
其他的中国人参加过这一活动,至少远山一定认为在他听众中绝无“外人”。
讲座开始了。尽管初次见面,对远山老人并不感到陌生。他今年94岁,矮矮的、
瘦瘦的,但一如铜像所表现的:身板硬朗、目光睿智。在讲台上他就像面对一群
小学生一样,有声有色地开始了讲课。
我怀着对“绿色使者”的无限感激和敬意,洗耳恭听着。也许在这些听众当中我
是最认真的一个,因为我担心一不留神,就会漏掉那异国语言中的微小细节。
然而,听着听着,我开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就是墙上那位和江泽民主席握
手的大幅照片中的被称为绿色使者的老人吗?!你们知道为什麽来这里植树吗,
你们知道这是怎样一处沙漠吗?他反问道,开始款款道来:你们一定知道日本的
现状吧,从沙子到铺铁路用的碎石都要从外国进口,至於蔬菜水果又有多少是我
们自己有条件生产的呢,哪一样不是靠输入来维持。我们来这里不只是植树,我
们还要种蔬菜、建食品加工厂,现在就有人计划种植土豆、萝卜山药、牛蒡□□
这不都是我们经常吃的“杂煮”的材料吗,正是为了这个,为了日本,要把这里
变成一个日本的食品生产基地!当然植树也是我们所需要的。不仅仅是由於黄沙
的危害,同时植树还可以提供造纸的原料。日本每年纸的产量是3000万吨,平均
每人的用量约为200多公斤;美国年产量为9000万吨,人均使用量约300多公斤;
中国年产量为3300万吨,人均使用量只有约26公斤。(为什麽中国人使用量如此
之少呢,他接着说,“原来呀,中国人上厕所都不用纸!不管男的、还是女的,
都不用!”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就像亲眼看见了似的。)他的意思并不是说中
国纸的产量少,而是说中国人不需要那麽多的纸(就好像纸的功能主要是为上厕
所似的)。
你们以为这沙漠里仅仅是沙子吗,这里及不远的阴山山脉还有着丰富的矿藏,其
中有一种珍贵的稀有金属的蕴藏量竟占全世界85%!是不是上帝太不公平了,让
一个国家占去了85%,而剩下的那麽多国家一共才有15%。其实,上帝还是公平的
,日本虽然没有这种矿藏,但是日本人脑袋聪明,我们掌握着这种金属的开采技
术。因此我们就可以控制住。中国人要学习这种技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教他
们。如此讲演连续进行了叁个晚上。第二天讲演时,他指着一张中国人口分布图
说:现在的中国人口大部分都集中在长江流域一带,中国现在刚提出开发大西北
,其实,早在60年代我就提出过这个问题□□我看到那张地图上从黑龙江的黑河
到云南昆明以西的边界,一条重重的红线将中国切为东西两半。他接着说:“前
些时候,我去了一次西北。在这里(看他所指的地方好像是甘肃和宁夏一带)看
到很多非常出色的建筑,都是一些大企业,我非常纳闷,觉得像这样的规模中国
是搞不出来的,後来听说是台湾人在这里投资,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台湾是先
深入到大陆的後方,然後两面夹击,将来的中国就会像这样(他指着那条红线)
分成两半,就像现在的南北朝鲜一样□□”联想到前段时间,日本东京都知事石
原说的:中国太大了,对日本是个威胁,如果能把中国分成几个小国家就好了等
怪论,真是如出一辙。我不知道如果其他的中国人在这样一个环境、听这样的讲
演、周围都是日本人不时地偷眼看你的反应的时候,心里会是什麽感受。在听第
一天的讲演时,我已经怒不可遏了,我几次想站起来质问他,凭什麽如此污蔑中
国!当江泽民国家主席与你握手的时候、当内蒙古自治区政府授予你名誉市民称
号的时候,你是这样说的吗!然而,我冷静了下来,在讲演结束、他离开教室的
时候,我追了出去。我说:“远山老师,我是这个团的中国人,能听到你的讲演
非常感谢,能和您照张像吗?”他先是一怔,但马上就像什麽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故做亲密状地和我拍了张合影。我以为当知道有位中国人在场,他会在下次讲
演时收敛一些,谁知他依然故我。凭我对日本人的了解,远山也的确是值得感谢
的!因为他把所有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这对以嗳昧着称的日本人来说实在是难
能可贵的事。如果想让一个普通的日本人说出所有的心里话,除非太阳从西面出
来!至於远山的“诚实”,应该说得益於他的老化的大脑,毕竟他已经90多岁了
。这是我能够冷静下来的原因。
又从远山铜像前经过,这尊铜像已经不能再唤起我敬意
第二天,开始植树。沙子表面很松很软,但刚挖一个小坑,旁边的沙子就会堆下
来,所以一个挖好树坑,不知道要反复做多少无用功。一上午下来,每人只能种
十几棵树。难怪远山说照这个速度下去全部完成约需要5000年,并说可以努力把
这个时间缩短为300年。下午,起风了,这样的天气是无法进行植树的,不仅树
坑不好挖,刚栽上的树也容易被刮倒,人们只能躲进一个小树林避风,好在这里
已经有了好几片树林。其中有以我们社长的家族姓氏命名的“犬 森林”(社长的
母亲早在8年前曾一次捐款3000万日元共栽了15万株白杨)。此刻我们正在这里
避风。看着这些在狂风中挺拨的小白杨,想起远山说的:前几天这里被更大的一
场沙漠风暴袭击的时候,5米之外什麽也看不见,根本无法站起来走路,他几乎
是从这里爬回去的话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为了这片树林、为了这块沙
漠,日本人的确是在这里洒下了汗水、付出了艰辛,可以说功不可没!尽管他们
主观上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我们也是受益者,是直接的受益者。这利益不仅仅
是物质方面的,他们的行动会对我们的意识形态产生积极的作用,能使我们得到
某种启发。一个耄耋老人,常驻沙漠十余年,并且还有几百年的“开发计划”!
我一直在想:如果他的襟怀再宽广一些,再尊重一些别国的主权和尊严,那麽这
将是一种多麽宝贵的精神!离开沙漠的时候,又从远山铜像前经过,这尊已经不
能再唤起我敬意的铜像,那双注视着沙漠的目光也不再深遽。从沙漠回来後不久
,沙漠绿化协会的事务局长特意从东京来到我所在的公司,要向我确认两个问题
。其一是问我去没去过内蒙古自治区政府反映有关远山侮辱中国人的问题;其二
是问我听了远山的讲座後是否确有想法(多麽愚蠢的问题)。因为他们感到近来
中国方面对他们的态度有些不对头,就认为也许是中国方面由於知道了远山的讲
座内容而态度发生了变化。至於怎麽知道的呢,自然我就成了嫌疑犯。来人首先
就远山的讲话向我简单地道了歉,但仍是一脸阶级斗争。
我说:我可以回答你,第一我没有去过自治区政府,主要是因为我没有时间。我
接下来想说的是:如果有时间我应该去中央政府。但我没说,应给在场的公司上
司们留点情面。至於第二个问题,你问我有没有想法,听了那麽多诽谤中国的言
词,作为一个中国人,岂止是想法,我很生气、非常生气,我甚至几次想站起来
质问远山。同时,我更感到震惊!如果不是我亲耳听到,我是不会相信的,一个
被中国人如此尊重和爱戴的“绿色的使者”,怎麽会对中国满口厥词?我不知道
在江泽民主席接见他的时候,他是否说了这些话!但是,尽管我有如此的“想法
”,当时却什麽也没说,我觉得跟一个90多岁的老人去计较,就像和小孩子一般
见识一样。我甚至有点欣赏他的“爱国热情”。而更主要的是,他让我知道了他
的真实目的,这是从别的日本人那里得不到的!因此我感谢他,并与他合了影□
□本以为说到这,他应该为他无端地给我添麻烦而再次向我道歉。可是他没有,
还在说中国方面发生了变化如何如何,总之,谜团还未解开。我说:“希望你能
从大环境着眼去想问题,比如早些日子大阪发生的‘否定南京大屠杀’的集会,
以及近来那个东京知事石原的表演,这些都大大地伤害了中国人的感情。你们没
想到会不会与此有什麽关系吗?不要只在那个小圈子里想问题。不要说我什麽都
没做,即便我做了什麽,从一个中国人的立场出发,也是非常正常的。不是吗!
面对一个中国人,污蔑、侮辱她的祖国、她的同胞,不仅不向她道歉,反而还去
指责她,这公平吗?日本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中国人的心胸是多麽豁达和宽广!”
我不知道由於我这蹩脚的日语,对方是否完全听明白了我的话,但是,我想大致
意思他是能够理解的。也许因为我过於尖刻,他没再向我道歉,只是在临走时,
礼节性地寒喧了几句。
此後不久,又接到他们(沙漠协会)寄来的一封信,我想会是书面向我道歉吧,
打开一看是一份征集“协会创立十周年纪念植树活动”参加者的通知。
想到包头那位老汉怒目圆睁的双眼 便会一百个放心
我确实觉得沙漠之行让我生气,可仔细想一想,如果抛开中日两国的恩恩怨怨,
日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确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东西。我们不妨再大度一些
、再宽容一些,至於那些政客们也不妨让他们尽情地表演。就像远山纵有千条妙
计,也不过是在沙漠植树而已,又何必去劳神他们想什麽、说什麽呢。就让他们
的梦继续下去吧,重要的是我们切不可一刻掉以轻心。如果有谁胆敢轻举妄动,
我们也决不会等闲视之。一想到包头那位老汉怒目圆睁的双眼,便会一百个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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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饮甘露███看云食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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