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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熔化旧基，重铸新基—评朱（金容）基任国务院总理的�
发信站: 紫丁香 (Fri Mar 20 15:49:01 1998), 转信

新加坡联合早报
20/03/98

                       熔化旧基，重铸新基
            ——评朱（金容）基任国务院总理的时代意义

  　
  ● 汤本

  　　作者详细分析朱（金容）基的刚强个性与果断作风，认为中国
  正在经历一个大时代的变革，而朱（金容）基在这个时候出任总理，
  是最适当的人选，也是最恰当的时刻。

  　　（金容）字何义？查《说文解字》，“（金容），冶器法也”。
  再查〈辞海〉，“（金容）是熔的异体字，（金容），铸器的模型。
  《汉书，董仲舒传》犹金之在（金容），为冶者之所铸。”直译之，
  （金容）可作熔之用；（金容）是冶炼之铸铁铸金之器。朱（金容）
  基作为一位改革家，其改革之作用与影响力，直透中国大陆社会底部
  。是偶然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朱（金容）基，熔化旧基，重
  铸新基。就任国务院总理的朱（金容）基，对于经济，金融改革的深
  层化，对于政府部门的精简化，他将大刀阔斧，除旧布新，这是一个
  （金容）基的大时代。

  经济沙皇取得可观成就

  　　据《洛杉矶时报》报道来自香港《明报》的消息，朱（金容）基
  为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第十四个儿子朱泉的后裔。朱（金容）基曾
  赴安徽凤阳私人访问朱元璋之墓。但这位祖宗是皇族的湖南人，却在
  十岁前，父母便已亡故，他靠姑妈拉扯长大，有一个十分贫穷困顿但
  仍自强不息的少年时代。他刻苦学习，性格刚毅，以出色成绩同时考
  取上海交通大学和北平清华大学。二十几岁便成为国家计委的干部，
  他两次遭受政治迫害和整肃，深知民间疾苦和左的弊害，深入研究了
  解了大陆社会各经济领域的问题以及中国大陆的全权式单位所有制的
  企业弊病。

  　　西方媒体，通常喜欢把朱（金容）基称为“经济沙皇”，《华尔
  街日报》，《商务周刊》曾多次发表文章，给予朱（金容）基所领导
  的中国大陆经济软着陆以相当肯定的评价。中国经济软着陆，对整个
  亚洲经济，甚而对美中经济互动发展态势，亦是极为重要的。一位资
  深经济学家指出，若朱（金容）基能有暇对近几年的宏观调控取得的
  成就，对中国大陆经济软着陆的整个进程再作理论上的归纳探研，单
  单此成就，即可获诺贝尔奖。

  “小政府，大社会”的改革

  　　精简政府机构，已经由九届人大一次会议的代表大多数投票赞成
  通过。这是一项中国大陆朝野改革意志的集体性体现，意味深长的是
  ，这项改革议案的有关说明和报告，是由李鹏任命的国务院秘书长罗
  干进行，这无疑在向外部世界传递信息：裁减400万政府官员，是集
  体领导的意志。

  　　然而执行者将是朱（金容）基，朱（金容）基面临的困难是空前
  的，但他必须实行此项改革，其原因是：

  　　一、强化领导改革的政府的权威，领导推动市场经济机制的政府
  必须是强势的，具有强势作风。令至行止。对于一个市场经济还不成
  熟的社会来说，无政府控制的市场经济活动所依存的市场机制必须要
  由强势政府的行为来推动建立。

  　　二、减少经济重叠，减少政府预算，减少文牍主义，并能相对减
  少腐败贪污现象。

  　　三、实行“小政府，大社会”之改革。这是极富深远意义的开端
  。笔者曾与海南省政府研究中心主任廖逊在此方面的交谈。“小政府
  ，大社会”原出自于海南经济特区，90年代初，海南省是中国大陆第
  一个以全省范围为经济特区的省份。还在海南省政府初建之时，首先
  以“小政府、大社会”理念建设省政府。

  　　与美国主张恢复并重建美国立国之本的共和党“小政府，大人民
  ”的理念相比，虽然“小政府，大社会”理念与美国立法上，民意的
  把握表达程序，以及三权分立政治体制等方面有本质的区别，但是对
  于以往中共全权、全能、全控的政府管理机制，是一个意义非常深远
  的突破。海南省的“小政府，大社会”的成功的实践，在强化政府的
  服务性功能方面，在减消政府对民间的商务活动的控制，以及纳税方
  面等等，海南省的近几年经济增长率，不能不说是体制改革所带来的
  成果。

  　　朱（金容）基对臃肿繁琐、低效官僚的中国大陆传统政府体制进
  行改革，中央政府率先，地方政府随后，人员的裁减并不是单纯数量
  问题，而是促成中国大陆官员思维方法，工作方法趋向现代化的进程
  ，缩减人数是外在表现，而改变人的素质才是关键的所在。

  跨世纪领导人班子的布局

  　　据大陆高层智囊人士披露，朱（金容）基成为主管经济的领导人
  ，随后接替李鹏，成为中国大陆建国以来第四位总理，这不仅是邓小
  平的嘱意，亦是江泽民的跨世纪领导人班子的布局。除了朱（金容）
  基，新上任的领导人士中，上海江浙一代出身的科技精英官僚居多，
  选贤举能，也原本是自然现象。近百多年来，这一带教育发达，人杰
  地灵，出色领导人士辈出，无论是孙中山，还是蒋中正均大量任用江
  浙人才。江泽民作为江浙人，其工作作风含蓄，与朱（金容）基的泼
  辣刚烈的行事风格形成鲜明对照，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合作。

  　　因为，对于形成中的江朱体制，谁也离不开谁，政治上具有互补
  作用，更无所谓“功高震主”一说。无论是从精神气质、知识结构，
  还是从社会趋势、社会环境的角度，江泽民不是毛泽东，也不应当毛
  泽东。根据中国大陆知名学者萧功秦教授的研究，认为：“未来的总
  理朱（金容）基可以说是中国的经济奇才。为人处世较为刚直，具有
  湘湖人特有的勇武干任，但他的弱点是不善于处理官僚人士关系，不
  懂得‘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某种意义上，这一缺点恰
  恰表现出他没有拉帮结伙的政治野心，这反而使江泽民对他放心。）

  　　另一方面，江泽民在经济虽然非其所长，但他却可以发挥处理人
  事关系的长处，这种在总书记与总理之间的互补关系，对于威权体制
  下的权力有效运作，无疑是十分有利的。”

  　　朱（金容）基体察民意是很有口碑的，特别是他在和平处理98年
  上海学运时，称“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尽管第二天，朱（金容）
  基匆匆忙忙宣布“真相大白了”，但上海学生和市民对这位市长的柔
  性处理以及政治苦衷，自然心领神会，并对朱（金容）基的市长政务
  ，更为支持。

  　　有人认为，曾被打成右派的朱（金容）基会向左转。可惜，贴标
  签的时代已经过去。对于朱（金容）基，已不能以简单的贴标签方式
  对其加以类别区分。但给朱（金容）基下一个懂得世界经济，中国经
  济大势的“务实派”的称号，恐怕更为贴切。笔者曾经强调，从邓小
  平的思路和实践来看，在很多左倾保守派与改革派交锋争斗之时，情
  势非常复杂微妙，而邓小平常常是以行动默默强化经济建设，始终以
  经济建设为中心，很多时候，甚至在实际工作上比所谓几项基本原则
  还要重要。邓小平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新一代的领导人了。

  　　与中国大陆第一任总理周恩来比较，用一生大部分时间在中国大
  陆的残酷战争、政治斗争中，在民族的荒唐内斗、内耗中，无力顾及
  经济建设，而继任总理的朱（金容）基所处时代，目前朱（金容）基
  的政治运势，朱（金容）基所选拔的经济、金融幕僚、智囊人士，皆
  为中青年“中国产”、“美国产”优秀才俊，朱（金容）基相对幸运
  多了。

  振兴中华的民族情节

  　　朱（金容）基热爱京剧，喜拉二胡，喜欢读史，喜欢英语，擅长
  演讲。他在观看大型话剧《商鞅》时，洒下热泪，可想而知，朱的强
  烈的“振兴中华”的民族情节，也可对其在中国大陆当今社会里，推
  动体制、金融、国企改革之艰难，揣摩一二。

  　　朱（金容）基的领导风格和工作风，是反中国迂腐、懒散、拖拉
  传统的。美国《时代周刊》引述摩根史坦利（亚洲）主席瓦斯渥特（
  John Wadsworth Jr.）的话说：“朱（金容）基的行为方式，很像
  国际大公司的决策主管，行为处事，很美国化”。在很多人眼里，朱
  （金容）基在各种应酬场合的酒宴上，都很不自在。他急于抓紧时间
  做事。

  　　朱（金容）基对于下属干部工作生活作风，常常毫不留情的当面
  批评，他对下属干部的报告要求严格，所报告的数字不允许模糊，绝
  对要求数字的精确。有干部戴外国手表或吸外国香烟，他当面责问：
  “你的收入，怎么能承担如此奢侈的消费？”

  　　朱（金容）基处理事务也很细致，他考虑到不同利益集团，不同
  阶层人民的在改革转折时期的过渡，在考虑筹资1兆美元作为国家基
  本建设的同时，朱（金容）基意图以选优择能的方式，将裁减的400
  万官员，以竞争方式进入基本建设项目公司，使得在政府官僚体制中
  被压抑、被束缚、被抵销的能量和创造力，在促进国民经济力的实际
  经济活动中发挥出来。此举若能实现，对社会在转折期间的惰力能顺
  利转换为动力，正如美国加州州立大学长滩分校商学院信息管理系系
  主任孙涤博士认为：“朱（金容）基此举，颇似当年美国总统罗斯福
  的新政。”

  李光耀认为是最合适人选

  　　尽管西方部分传媒经常受到李光耀毫不留情的批判，但李光耀的
  许多观点和看法却受到美国主流传媒的高度重视和敬重，美国《时代
  周刊》（1998年3月16日期）在发表评论朱（金容）基的文章同时，
  刊发了整页对李光耀的采访，其中前面几个问答评论朱（金容）基，
  李光耀认为朱是总理的最合适人选，“最合适的领导中国经济的领导
  人，在以往过去的4年中，他成功的控制了通胀。

  　　“李光耀还认为，朱（金容）基具有改革的意志决心，有充分的
  准备，完成令一些人不愉快的改革事业，我尊敬他，他具有全面领导
  中国经济的承诺和信念。”迄今为止，美国所有主流媒体上有关朱（
  金容）基执掌总理的报道和评论皆是正面的。而新加坡前总理的声音
  ，则代表亚洲的现代化视角，具有难以替代的权威性。

  　　有一种比较绝对化的看法，认为中国大陆目前的改革还没有完全
  涉及政治制度改革，因此对大陆改革持以怀疑，这是眼光短浅狭隘的
  。应该客观地看到，一种趋势已经出现，经济体制改革，正在影响带
  动政治体制改革，美国最大金融财团之一爱德华集团（AG.Edward）
  的金融专家指出：“朱（金容）基的改革方案，正是为了建立完全的
  市场机制，经济的发展无疑会推动政治的演变，将给未来中国大陆带
  来政治市场化。朱（金容）基的成就，将使他成为伟人。”

  　　中国大陆正在经历一个大时代，一个熔铸未来社会基础的大时代
  ，这是熔铸根基的大时代，这个时代，不仅属于推动改革的中国大陆
  领导人士和人民，也属于海外华人，也属于有志于美中合作大事业的
  美国各界人士。

  （本文作者为美国克来蒙研究所亚洲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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