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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fzx (末路无痕), 信区: Poem_ci
标 题: W.B.叶芝 -- 本布尔本山下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Jul 26 04:45:04 1999), 转信
本 布 尔 本 山 下
1
发誓吧! 以马利奥狄克湖畔
圣徒的话发誓吧!
话亚特拉斯巫婆听得懂,
话一说群鸡即开始鸣叫。
对着骑士, 对着女人发誓;
容貌与体态皆证实非世间人,
那个苍白、长脸的访客,
那一副不朽的气派,
赢得他们全然的热情。
他们如今驰骋在冬日的晨曦,
在本布尔本的野地里。
他们的话大意如下:
2
人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在两个永恒之间:
一个属民族, 一个属灵魂,
这一切古老爱尔兰都很清楚。
人不论是寿终正寝,
或非命死于枪口下,
与亲者短暂别离,
乃人间莫大忧愁。
掘坟人工作尽管漫长,
锄头锐利, 肌肉强健,
他们只不过将埋过的人,
再推回人类脑海中。
3
米切尔祷词你听过,
"上帝啊! 给我们的时代战争吧!"
你也深知, 话一说完,
有人拚斗如狂,
久瞎之眼流下什么。
他把部分脑筋完成。
而稍息片刻之后,
纵声大笑, 心灵安宁。
命运未完成之前,
未知自己工作, 未能择友,
极聪明之人亦会紧张,
充满暴力
4
诗人、雕塑家, 尽你们本分,
也别让时髦的画家逃避
先人显赫的丰功伟绩,
携带灵魂去觐见上帝。
叫他把摇篮好好填满。
丈量堆动我们的力量;
裸体的埃及人日夜思索的形体,
温雅的斐底亚斯塑造的形体。
米开朗基罗留下的证据,
在西斯丁教堂的屋顶;
那儿半睡半醒的亚当,
能撩动周游世界的贵妇
令她们大为动心,
证明工匠秘密的心中
必有其固定的目标:
人类凡俗的最高境界。
十五世纪绘画,
以安详的庭园为背景,
衬托上帝与圣徒;
放眼望园中,
花、草、无云的天空
皆似人醒梦未醒时,
存在、似在的形体;
又似梦去时,
只剩床与床架依旧,
而他仍坚称:
天已开了。
回旋复回旋,
大梦已醒之后
卡浮特、威尔逊、勃雷克与克劳德
为上帝子民准备安息之地,
套句帕默尔的话。之后,
我们思绪再度混乱。
5
爱尔兰的诗人, 学你们的本行,
唱工整成形的歌,
不要理会时下流行的玩意儿,
从头到尾全不成样。
忘祖的心胸与脑袋
皆低贱床铺的低贱产品
歌颂农民, 赞扬
日夜奔驰的乡绅,
和尚的圣洁;
吟嗜酒脚夫猥亵的笑声,
其后歌达观的王公贵妇,
他们历经七个辉煌的世纪,
形象已锤塑成石膏像;
放眼古老的岁月
以便未来, 我们仍保有
不屈不挠的爱尔兰精神。
6
荒凉本布尔本山头下,
鼓峰坟场葬有叶芝。
多年前附近有教堂,
路边有个古老十字架,
他祖先有人当过牧师。
不用大理石, 用词也非寻常;
附近开采而来的花岗石,
他嘱咐刻上这些字:
对生命、对死亡,
投以冷眼,
骑士, 别驻足!①
───────
①叶芝死后, 墓碑上镌刻着此诗末尾的三行, 作为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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